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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中的脸苍白如纸,眼窝深陷,蒙着一层死气。冷水哗哗冲刷,洗不掉那刺目的红,也冲不散骨髓里的冰冷。水流声空洞,盖不住胸腔里那颗被癌细胞啃噬的心脏,沉重而紊乱的跳动。
回到那座曾是家、如今却冷如冰窖的别墅,华灯已上。客厅灯火通明,水晶吊灯的光芒刺眼。欢声笑语裹挟着蛋糕的甜腻和香槟的微醺,与我身上消毒水的味道格格不入。
踏上光洁的大理石地面,喧闹骤停。
父亲端杯的手僵在半空,笑容冻结,眼神锐利如刀刮过我的脸。母亲切蛋糕的银刀顿住,刀尖沾着奶油,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件碍眼的垃圾。沈薇依偎在母亲身边,小礼服耀眼如公主。她上下打量我,嘴角勾起冰凉而恶毒的弧度,带着胜利者的戏谑。
哟,病秧子回来了沈薇的声音又甜又脆,淬着冰渣,晦气!今天可是我的大好日子。
母亲立刻放下刀,仿佛沾了脏东西,用纸巾狠狠擦手,眉头紧锁:沈玥,你不在医院待着,跑回来干什么存心给薇薇添堵吗那不耐和厌弃,像针一样密密麻麻扎来。
我喉头发紧,想解释那纸死刑判决。话未出口,沈薇已娇笑着起身,摇曳生姿地走到我面前。昂贵的香水味霸道地侵占空气。
添堵沈薇嗤笑,目光精准落在我攥着的药瓶上——那是我缓解剧痛、维持最后体面的希望。她笑容放大,带着残忍的天真,妈,我看她这病歪歪的样子才最堵心!沈家的空气,都被她污染了!话音未落,她猛地抬手,狠狠拍在我手腕上!
啪嗒!
药瓶脱手飞出,砸在冰冷地砖上,瞬间碎裂!白色药片如濒死的飞蛾,狼狈散落一地,滚进沙发底下,沾满灰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