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7/3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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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的指尖拂过冰凉的玻璃。她的目光没有在那辆车上停留太久,而是飞快地扫过楼下几个关键的观察点——单元门侧上方那个不起眼的、角度刁钻的旧摄像头；对面楼顶似乎有金属的反光一闪而过；楼下绿化带深处,灌木的阴影似乎比别处更浓重了一些……
每一个可能的监视点,都在她冷静如冰的审视下迅速被标记、记忆。
她拉好窗帘,房间重新陷入黑暗。黑暗中,她微微活动了一下手腕、脚踝、肩膀。极其轻微的动作,流畅而充满力量感,关节发出微不可闻的咔哒轻响,如同精密的武器在预热。没有多余的花哨,只有千锤百炼后沉淀下来的、最直接有效的爆发力。
她曾是夜莺——地下无限制格斗场上令所有对手闻风丧胆的名字。金腰带的光芒被刻意掩埋在生活的尘埃之下,连最亲近的陈哲也只以为她是个普通的、有点力气的健身房爱好者。那曾是保护色,如今,是她从地狱爬回来的唯一依仗。
手机屏幕再次在黑暗中亮起,猩红的倒计时依旧冷酷：
71:32:18。
时间在流逝,每一秒都通向未知的深渊。但林晚眼中燃烧的火焰,却比那倒计时的红光更加刺目。那不是绝望的火焰,而是淬炼过的、冰冷的复仇之火。
她走到床边,目光落在陈哲熟睡的脸上。那张脸,曾经是她世界的中心,此刻却只让她感到彻骨的寒意和……一丝冰冷的怜悯不,那感觉稍纵即逝。她俯下身,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指尖拂开他额前垂落的一缕头发。睡梦中的陈哲似乎感觉到什么,无意识地微微侧了侧头,发出一声模糊的呓语。
林晚的动作停顿了一瞬。她凝视着他,眼神复杂难辨,最终只剩下一种近乎残酷的平静。
她收回手,直起身,走向卧室自带的、狭小的卫生间。门在她身后轻轻关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