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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挣扎着从冰冷污秽的地上爬起来,左肩后方被撕裂的衣物下,皮肤火辣辣地疼,更有一股诡异的、如同跗骨之蛆的冰冷湿气,正顺着伤口丝丝缕缕地往骨头缝里钻!那工装身影最后那冰冷漠然的眼神,如同烙印般刻在脑海里。
他看见了。他不仅看见了我在查,更看见了我能看见他!那眼神,是确认,更是……宣判。
冰冷的湿气在肩后伤口处盘踞、渗透,带来一种诡异的麻痹感,混合着火辣的疼痛,让半边身体都有些发木。我咬着牙,将连帽衫的帽子拉得更低,遮住狼狈的脸和肩部破损的衣物,低着头,快速混入巷口逐渐增多的人流。
每一步,都感觉左肩后方那股阴冷的湿气在扩散,像一条冰冷的毒蛇在皮肤下游走。左眼的灼痛虽然随着那个工装身影的消失而减弱,但依旧残留着酸胀和针刺感,视野边缘时不时闪过细碎的血色噪点。这不仅仅是物理攻击留下的伤口!那股水腥味和淤泥的腐败气息,与苏晚鬼魂、与那个工装身影散发的恶意同源!它在侵蚀!
必须处理伤口,必须弄清楚这到底是什么!普通的医院肯定不行,这种诡异的伤势无法解释,更可能引来不必要的关注和盘查。我想到了一个地方——城西老街的回春堂,一间门脸破旧、藏在深巷里的老中药铺。坐堂的老中医陈瞎子,据说年轻时走南闯北见过不少稀奇古怪的伤病,最重要的是,他嘴巴够严,只认钱,不问来路。
忍着肩后一阵阵袭来的冰冷刺痛和麻木感,我尽量避开大路和监控,穿行在迷宫般的老城巷陌中。汗水混合着后肩渗出的冰冷粘液,湿透了后背,黏腻得让人作呕。左眼的不适感如同背景噪音,持续不断地提醒着刚才遭遇的危险。
七拐八绕,终于在一排低矮破旧的骑楼底下,找到了那块被油烟熏得发黑的回春堂木匾。推开吱呀作响的沉重木门,一股浓郁复杂、混合着无数药材气味的气息扑面而来,冲淡了身上那股令人不安的水腥味。光线昏暗,高高的木质柜台后面,一排排顶到天花板的药柜如同沉默的巨人。
柜台后面,一个穿着洗得发白蓝色对襟褂子的干瘦老头正闭着眼打盹,鼻梁上架着一副断了一条腿、用细绳勉强固定的老花镜。正是陈瞎子。
陈伯。我压低声音。
陈瞎子没睁眼,只是从喉咙里含糊地嗯了一声,像在梦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