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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e。空间站主屏幕跳出红色警告:文明嫁接程序启动,收割者苏醒。
林眠的航天器突破卡门线时,她体内的纳米流体突然与某种宇宙射线共振。疼痛中她顿悟了一切:所谓猪八戒是上个太阳系文明创造的基因收割者,每当智慧生命发展到航天时代,就会触发埋藏在DNA里的指令,将最优秀个体改造成星际播种载体。父亲留下的密码不是武器,而是投降协议——接受被改良为能在宇宙生存的新物种。舷窗外,她看见月球裂开的表面下伸出无数蓝色触须,正与九个空间站发射的光束对接。全球所有《西游记》版本在这一秒发生改变,原著第九十五回新增段落详细描述了猪八戒獠牙的纳米结构。
最终时刻,郑毅与林眠的意识在量子层面相遇。他们共享的最后一个画面是十万年前的地球:穿着生物装甲的猪神们将自身基因拆解成碱基对,埋藏在当时所有哺乳动物DNA深处。而下一个画面显示五万年后的火星殖民地,长着獠牙的新人类正在红色沙漠上建造九齿钉耙形状的星际飞船,船艏刻着两个汉字——净坛。
航天器对接舱门开启的瞬间,林眠的獠牙刺破了呼吸面罩。月球表面稀薄的尘埃像活物般蠕动起来,那些曾被误认为静电现象的蓝色光点,实则是纳米机械群组成的集体意识。她的触须自动接入舱壁数据接口,视网膜上炸开的并非宇航手册记载的月壤成分表,而是一段用甲骨文与二进制混合编码的警告。父亲结晶化的右手突然崩解为沙粒,在零重力环境中组成一幅星图——猎户座β星的位置被替换成猪首图案,下方刻着商代青铜器上常见的雷纹。
地面控制中心传来的最后通讯里夹杂着某种咀嚼声,首席科学家的尖叫在转化为电波前就被截断:它们不是寄生虫,是记忆载体!林眠的航天器外壁传来刮擦声,透过舷窗能看到三个穿着阿波罗计划宇航服的人正在用骨刺刻字,他们头盔面罩后闪烁的琥珀色竖瞳,与青海湖遗骸如出一辙。刻痕在真空中无声地组成《西游记》第六十八回的标题——朱紫国唐僧论前世。
郑毅的空间站正在解体,九齿钉耙造型的金属结构分裂成无数个边长1.414米的立方体——这个数字让他的变异大脑立刻联想到圆周率与光速的比值。每个立方体内部都悬浮着蓝色凝胶包裹的胎儿,他们的脐带并非生物组织,而是由1977年旅行者号携带的金唱片材料熔铸而成。当第一个立方体撞入月球表面的环形山时,郑毅接收到一段来自地心的信号:2012年科拉超深钻孔深处传来的、被刻意掩盖的声波数据,经过他的新声带重组后,播放出的竟是猪八戒在高老庄迎亲时的唱词。
月球地表突然塌陷,露出直径十二公里的圆形孔洞。林眠的触须捕捉到孔洞边缘的金属反光,那些排列成九宫格的铆钉上,清晰刻着USA与CCCP的磨损标记——这分明是冷战时期美苏秘密合作的产物。更深处漂浮着半个解体空间站,其舱壁上的镰刀锤子徽标旁,用简体中文标注着广寒宫三号。当她的航天器被引力拽入孔洞时,舷窗掠过一组冷冻舱,透过结霜的玻璃能看到里面长着獠牙的宇航员遗体,他们手中紧握的并非科学仪器,而是明代万历年间刊印的《西游记》残页。
地心传来的震动频率突然改变。郑毅的立方体群在坠落过程中解体,暴露出的核心舱里悬浮着一具三米高的猪首机甲,其胸甲上镶嵌的正是青海湖打捞出的青铜器碎片。当他的变异右手触碰机甲时,月球内部的全息投影骤然亮起:1947年罗斯威尔坠毁的不明物体内部照片、1991年海湾战争期间伊拉克军队从科威特抢走的青铜猪首像、2011年日本福岛核电站泄露后海底出现的巨型獠牙化石——所有这些影像角落都标注着相同的九位数编码,与林眠左臂的条形码前六位完全吻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