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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并非所有人的心都如此温暖。村西头那个走村串巷的货郎王三,心里就像打翻了五味瓶,酸涩难当。他向来能说会道,靠着几分机灵和一张利嘴,日子过得比一般村民滋润。他早就垂涎阿莲的美貌,几次三番想套近乎,送些廉价珠花头绳,都被阿莲礼貌而疏离地拒绝了。看着阿莲对阿木那穷酸樵夫温柔体贴,看着村民们对阿莲日益亲近,看着连阿木那原本没人要的破落家业都因阿莲而有了起色,王三心里的妒火便如毒藤般疯狂滋长。
哼!妖就是妖!装得再像人,也改不了本性!王三蹲在村口的老槐树下,对着几个闲汉嘀嘀咕咕,你们想想,她一来,阿木家那快死的牛羊怎么就活了还活蹦乱跳的定是用了妖法,吸了别的牲畜的精气补过去的!还有那些孩子,谁知道她用了什么邪术她那手一摸,稻子就长得好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我看啊,她是想慢慢吸干我们整个村的阳气,好助她修炼成精!
流言,尤其是带着恶毒揣测和香艳想象的流言,总是传播得最快。王三的话像投入死水中的石子,起初只是小小的涟漪,但经过闲汉们添油加醋的口耳相传,很快便如毒藤般蔓延开来。
听说了吗那鲤鱼精晚上会现原形,吸人阳气呢!
怪不得我家那只芦花鸡最近不下蛋了,怕是也被吸了精气!
哎呀,她总摸我家娃的头,该不会……
恐惧和猜疑,一旦被点燃,便很难熄灭。村民们看阿莲的眼神,渐渐又变了。妇人们不再热情地招呼她帮忙补网,而是警惕地将孩子拉回身边;老叟们不再送竹筐,而是远远地避开;连那些受过她恩惠的渔人,也开始疑神疑鬼,觉得最近收获变少是不是因为她暗中使坏。善意筑起的堤坝,在流言的持续冲刷下,渐渐出现了裂痕。
阿莲敏锐地察觉到了这变化。每一次回村,那无形的排斥和冰冷的眼神,都像针一样扎在她心上。她强颜欢笑,依旧想为村里做点什么,却只换来更深的疏远和窃窃私语。夜深人静,回到阿木那间唯一能给她些许温暖的茅屋,看着阿木沉默却关切的眼神,她的泪水再也忍不住,扑簌簌地落下。
阿木哥哥……他们……他们都怕我,厌我……说我是害人的妖精……她伏在阿木肩头,肩膀因抽泣而颤抖,我是不是……真的不该留在这里我只会给你带来麻烦……
阿木笨拙地拍着她的背,心如刀绞,却不知该如何安慰。他只会一遍遍地说:别瞎想,你不是,你不是妖精,你是阿莲……然而,他那克星的名声和惯常的沉默寡言,让他根本无法在流言四起时为阿莲挺身而出,据理力争。他只能用自己的方式守护——砍更多的柴,默默地堆在那些曾经帮助过他们的村民门前;在阿莲回来时,把茅屋收拾得尽量干净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