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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我一条条翻译,沈砚那张原本只是疲惫的俊脸,像被人拿调色盘打翻了一样精彩纷呈——先是难以置信的惨白,紧接着是愤怒的涨红,混合着一种我花了几千万美金就请了条这么虚荣刻薄又戏精的祖宗鱼的荒诞与屈辱,最终归于一种浓得化不开的崩溃的灰败。他的嘴唇开始哆嗦,胸膛剧烈起伏,牙关紧咬发出咯咯的轻响。
它……它……沈砚猛地松开我的手腕,双手痛苦地插进梳理得一丝不苟的头发里,狠狠揉搓,昂贵的发型瞬间变成鸟窝,它要求用戴比尔斯限量钻石镶嵌定位项圈!
噗——对不起!我赶紧捂住嘴,憋笑憋得内脏都要痉挛了。沈砚此刻的表情,完美复刻了他在我打假视频底下用小号评论一派胡言时被我截图的表情包。
这不可能!他猛地抬头,眼神像要杀人,我在它身上投入的资源足够买下一个小国!最先进的循环系统!恒温!过滤!专业医疗团队24小时待命!吃的比我还贵!它竟然……他咆哮起来,声音在封闭车厢里嗡嗡回荡,我待它如初恋!它骂我千百遍!
车厢顶棚被震得扑簌簌往下掉霜花。角落那条冻得邦邦硬的银灰色金枪鱼尾鳍尖上,一小块冰晶应声而落,啪嗒一声轻响。沈砚的狂怒瞬间被按下了暂停键,他惊弓之鸟般猛地扭头看向鱼,动作快得像触电。
发现鱼还是冰疙瘩,他喘着粗气,肩膀垮了下来,整个人像被戳破的气球瘫进冰冷的座椅里,眼神失焦地望着车顶。空气仿佛也随着他一起凝固了。
就在这死一般的寂静里,一个清晰无比、带着典型日语口癖的冰冷意念,像根细针直接扎进了我的大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