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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她十八岁时的模样。距离被指婚给太子还有三日,距离毒发身亡还有三年零八十二天。
梳篦划过长发时,楚清棠突然按住碧竹的手:取那支银簪来。
姑娘不是嫌它式样老旧
今日就想戴它。楚清棠凝视着簪尖冷光,这是前世验出砒霜的那支。发簪插入云鬓时,她仿佛又看见病榻前银簪发黑的瞬间。
前院传来隐约的说话声。穿过回廊时,楚清棠的指尖抚过每一根朱漆柱子。这些她以为永远再见不到的景致,此刻都在朝阳中熠熠生辉。一树桃花开得正艳,花瓣随风飘落,在她裙裾上留下几点绯红。
花厅里,父亲楚明远正与母亲低语。大理寺少卿的官服衬得他越发清瘦,母亲鬓间的银丝比记忆中少了许多。看见她进来,父亲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母亲连忙递上帕子。
清棠,跪下接旨。
宣旨太监尖细的嗓音刺破空气时,楚清棠膝盖一软,险些真的瘫倒在地。明黄卷轴上的龙纹刺得她眼睛生疼,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砸在心上:
...特赐婚于太子祁宴...
冷汗浸透里衣。前世接旨时的羞怯欢喜早已化作彻骨寒意。她俯身叩拜,额头抵在冰冷的青石地上,借着这个动作掩去眼中翻涌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