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3/3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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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追悼会现场,人群已经散了。只有崔宁的妹妹还坐在第一排,机械地叠着白花。
那个渔民孩子一直跟着我姐。她头也不抬地说,葬礼前他来过,说要把花圈烧给该负责的人。
我蹲下来帮她一起叠花：崔宁死前在查什么
你不知道她终于抬头看我,眼睛里全是红血丝,她接了个案子,渔民集体起诉东海石油污染...证据全存在那个防水相机里。
我的手指僵住了。崔宁确实提过这个案子,但出事前一天她突然说要换个方向查,然后就再也没回来。第二天早晨,她的尸体漂在防波堤附近,官方说法是夜潜时设备故障。
可崔宁从不在夜里潜水。
相机里有什么我轻声问。
崔宁妹妹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她死前寄给我的。只有这个。
里面是一张模糊的照片,拍摄于某个船舱。画面中央是个标着特制鱼药的蓝色铁桶,桶边露出一截西装袖口,袖扣形状很特别——像朵小小的浪花。
我认识这个袖扣。东海石油的公关总监周维,每次开记者会都戴着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