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3/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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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医室的消毒水味里混着铁锈气息,王校医推眼镜时,镜片反射的监控画面让我脊背发凉：屏幕里的陈曦正抬手整理领带,后颈突然暴起青筋,像被无形的手攥住颈椎。她倒下的位置恰是旗杆阴影的几何中心,草坪上的露水在那片区域结成冰晶,映出细碎的十三芒星图案。
她昨天借走的《占星术杀人魔法》里,
我盯着陈曦手腕渗出淡银色液体的绷带,星盘草图的第十三颗星,用的是人类牙髓粉末调色。
王校医记录的钢笔突然爆墨,蓝黑墨水在病历本上晕成扭曲的笑脸。窗外掠过一道黑影,我瞥见操场老梧桐的枝叶间,挂着串用校服纽扣穿成的项链,最末端的银扣刻着
2003。
回教室的走廊飘着若有似无的檀香味,李航把我按在墙上时,他锁骨处闪电形的伤疤正隐隐发烫。三楼女厕第三隔间的瓷砖,
他呼吸里的铁锈味愈发浓重,1998
年嵌过自杀女生的指骨。
身后窗户炸裂的瞬间,我看见碎玻璃坠落的轨迹组成完整的星盘图案,而那哼着摇篮曲的声音,分明是从陈曦的喉间发出。
课桌抽屉里的第二张纸条用蘸水钢笔写成,墨水在纸背晕出苏绣般的纹路：下一个就是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