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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极其细微、仿佛从地底最深处渗出来的风,毫无征兆地贴着地面卷过,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阴冷。
悬挂在巨梁正中的那具倒吊的月白身躯,那宽大的、死气沉沉的裙摆,极其轻微地……晃动了一下。
我的身体瞬间僵在原地!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冻结!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我猛地抬头,心脏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惊骇欲绝地死死盯住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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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声音。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只有那月白色的裙摆,在刚才那阵微弱阴风的余韵里,如同垂死挣扎的蝴蝶翅膀,缓缓地、缓缓地静止了下来。仿佛刚才那微弱的晃动,仅仅是我的错觉,是光影在极度恐惧下制造的幻象。
错觉真的是错觉吗
我死死地捂住嘴,牙齿不受控制地剧烈撞击,咯咯作响,在死寂的天井里清晰得如同敲击骨头。后背已经被冷汗完全浸透,紧贴着冰冷的石壁。恐惧像无数冰冷的蛆虫,在四肢百骸里啃噬蠕动。那裙摆的晃动,哪怕只有一丝,也彻底击碎了我所有的侥幸——那东西,并非无知无觉的死物!
不能停!停在这里就是等死!
求生的本能如同垂死野兽的最后咆哮,压倒了几乎要麻痹四肢的恐惧。我猛地一咬牙!几乎是连滚爬爬,手脚并用地扑向井壁边缘那个黑黢黢的通道入口!那入口像一张等待着吞噬的巨口,散发着更加阴寒、更加浓重的泥土和腐败的气息。我没有任何犹豫,一头就扎了进去!将井中央那令人魂飞魄散的倒吊身影,连同那方被禁锢的、惨淡的夜空,一起彻底抛在了身后!
通道内的空气比天井底部更加凝滞,更加冰冷,带着一种陈年棺木深处特有的、混杂着泥土、石灰和某种难以名状蛋白质腐败的浓烈气味,沉重地压迫着肺部。黑暗也更为纯粹,伸手不见五指,连一丝微弱的光感都消失了。刚才天井里那点惨淡的微光,此刻恍如隔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