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2/2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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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门,廉价的电子铃声叮咚一声,带着点死气沉沉。暖气和关东煮混杂的味道扑面而来。穿着深绿色便利店制服的小姑娘苏晓玥正踮着脚,费力地想把货架顶上的新到盒饭摆正。细瘦的手腕感觉随时能被折断了。她闻声回头,看到湿漉漉的我,圆圆的杏眼里闪过一丝习以为常的警惕,随即又被一种更深的疲惫覆盖。
韩哥…刚过十二点…她小声提醒,声音闷闷的。
我含糊地应了一声,目光本能地滑向角落那个废弃的水桶。她总在那后面放个纸箱,装点店里临期的面包或者破包装的泡面。上个月我帮店里搬货时无意发现的。
果然,一个不起眼的棕色纸箱静静蹲在那里,像黑暗里一只不睁眼的怪物。
咽了口根本不存在的唾沫,喉咙干得冒烟。饥饿像一把钝锯子在肚子里来回拉扯。
一步步挪过去。便利店里没别的顾客,只有头顶的日光灯管滋滋啦啦的电流声。我蹲下身,手指有些僵硬地抠进纸箱边缘粗糙的瓦楞纸里。心口擂鼓似的跳,脑子里嗡嗡的。偷这字眼像根烧红的针,刺穿了仅存的那点可怜自尊,又在下一秒被胃里火烧火燎的空洞狠狠碾碎。
我一把掀开了箱盖！
就在这时！
哐啷——！！！
一声巨响！便利店脆弱的玻璃门被狠狠踹开！刺骨的冷风裹挟着豆大的雨点倒灌进来！两个浑身湿透、戴着黑色鸭舌帽压得极低的男人冲了进来！狰狞扭曲的面容在闪烁的灯光下显得异常可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