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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四点半被节目组从房车拽起来时,眼皮重得像灌了铅。许承舟靠在自行车旁啃能量棒,白T恤被晨露洇出块阴影,衬得锁骨凹处更深。苏晴雪踩着锁鞋晃过来,指尖捏着他的车座笑：承舟哥,这车架这么轻,你骑得动吗
我攥着车把的手青筋暴起,还没开口,许承舟突然扣住我的手腕,把我按在车座上。他的指尖擦过我手背时带着暖意,低声说：一会儿抱紧我。苏晴雪的笑僵在脸上,周明远咳了两声别过脸,远处导演组的摄像机突然全转了方向。
发令枪响的瞬间,我拼命蹬车,齿轮转动的声音盖不过心跳。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我回头时差点咬到舌头——许承舟居然跳下车,在后面推车狂奔！他的白T恤被风吹得鼓起来,胳膊上的肌肉线条清晰可见,苏晴雪的惊呼声混着周明远的这也行钻进耳朵,远处导演组的对讲机里炸开违规！违规！的喊叫。
但镜头全怼向我们。我能看见导播切过来的特写：许承舟淌汗的侧脸、我笑到失控的表情,还有他手腕上跟着动作晃动的旧表。弹幕突然刷屏：这体力不去参加奥运会可惜了！许承舟推的不是车,是我的少女心！
下坡时变故陡生。刹车把手突然失灵,车速猛地加快,风灌进喉咙让我发不出声。许承舟在身后喊了句什么,我只看见他扑过来的身影,接着被他按在怀里滚进路边草堆。膝盖磕到石头的剧痛传来,我却先摸到他膝头的湿——血透过破洞的裤腿渗出来,在晨光里泛着暗红。
你疯了！我扯开他的裤腿,看见伤口周围蹭满草屑,声音发颤。他却笑着指向前方：看,日出。远处云海翻涌,第一缕阳光正落在我们交叠的手上,他无名指内侧的淡疤被镀上金边——那是高中替我挡玻璃时留的。
导演组黑着脸宣布取消成绩,苏晴雪在一旁冷笑,周明远却突然开口：其实他们赢了。我抬头看他,他指了指导播屏——满屏都是这才是爱情比偶像剧还甜的弹幕,甚至有营销号实时剪了视频,标题是素人老公用命换女主笑容。
回房车的路上,许承舟一瘸一拐地替我拎着头盔,突然说：高中时你总在早自习打盹,我就想,要是能骑车带你上学就好了。我猛地抬头,撞进他躲闪的眼神。他后颈的碎发被汗粘在一起,露出少年时就有的那颗痣——我曾在他课本上画过无数次的位置。
房车门口,他的手机突然震动。我瞥见锁屏上陈默的消息：照片我帮你洗出来了,需要寄到剧组吗想起昨天在他钱包里看到的模糊人影,扎着和我高中时一样的马尾辫。他迅速划掉消息,却没注意到我攥紧的拳头里,还捏着他刚才掉的那张照片——边角露出蓝白校服的衣角,背景是我常去的早餐铺。
深夜补妆时,我在化妆镜里看见许承舟坐在台阶上抽烟。他卷起裤腿擦药,膝盖上的伤口周围泛着青,动作轻得像在对待易碎品。手机屏幕的冷光映出他皱眉的模样,我听见他对着空气说：陈默,把高中偷拍她的照片都烧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