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33/3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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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卿悲愤欲绝,散尽家财,上下打点,泣血陈冤于杭州府衙、巡抚衙门,更欲冒死进京叩阍!然魏阉势焰熏天,爪牙密布。其诉状未出杭城,便被截留。魏阉爪牙恐其行将败露其滔天罪恶,遂下毒手!是夜,素卿于归家途中‘失足’落水,溺毙于断桥之侧!官府草草结案,定为‘失足’,无人敢置一词!
她抬起头,目光如利剑般刺向沈墨,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淋淋的重量:
然,素卿非溺毙!她咽喉被羽笔贯穿,握拳至死,手中紧攥魏阉爪牙强夺其家传田契时扯落的、魏良卿心腹所佩戴的扳指!此乃铁证!她是以死抗争!是以血控诉!
温雅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积压了三百年的悲愤,在幽静的荷荡中回荡:
张宗子!他当时就在杭州!他与素卿相交莫逆!他深知内情!他甚至可能……目睹了部分经过!他手中握有素卿生前泣诉的绝笔信!他有能力,也有渠道,将真相公之于众!至少,他可以在他的《梦寻》中,为素卿、为林公留下一个名字!留下一个指向魏阉罪行的标记!
她的胸口剧烈起伏,眼中燃烧着熊熊的怒火和彻骨的失望:
但他没有!他退缩了!他畏惧了!他怕牵连自身,怕招致魏阉的疯狂报复!他选择了沉默!选择了用‘语焉不详’、‘莫衷一是’的含糊之词,将素卿的冤屈、林家的血泪,连同西湖被强行更改的水道、被填埋的湖湾一起,深深地掩埋!他只在无人知晓的角落,用颤抖的笔,写下那无人能懂的‘如卿在时’!那是愧悔是懦弱的自我安慰何其虚伪!何其可悲!
温雅的手,猛地指向船舱中那具骸骨咽喉处刺目的白骨羽笔,声音因极致的恨意而颤抖:
所以!这羽笔!既是凶器!更是控诉之笔!它要蘸着那些毁掉西湖、掩盖真相的罪人的血,在今日,重新写下素卿的名字!写下林家三百年的冤屈!周正!苏曼!他们设计的‘望湖金座’,填埋的正是当年素卿沉冤的小南湖故道!顾承舟!他祖上便是当年依附魏阉、侵吞林家田产的胥吏之后!他本人,更是用资本和权势,粗暴碾压历史文脉的当代‘魏阉’!他们都该死!
她的目光最后死死钉在沈墨脸上,带着一种审判般的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