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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几晚被噩梦惊醒后,一种强烈的不安和一丝难以言喻的愧疚驱使着我。我害怕见到他,害怕看到他现在的样子,害怕那破屋里可能发生的一切。但另一个声音又在说:他帮过爷爷的忙,我给他送过吃的,他是唯一一个……在那个山坡上,我懦弱地躲着,眼睁睁看着他的羊被杀死。现在,他可能真的快死了,一个人在那间冰冷的破屋里。
我不能不管。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就再也压不下去。那是一种混杂着恐惧、责任感和某种不祥预感的复杂冲动。
第三天傍晚,天阴沉得厉害,乌云低垂,压得人喘不过气。风带着湿冷的土腥味,预示着暴雨将至。我瞒着家里人,用一块旧布包了两个还温热的馒头和一个煮鸡蛋,又灌了一竹筒凉开水。心跳得像擂鼓,手心全是冷汗。我深吸一口气,踏上了通往村东头的小路。
越往东走,人烟越稀少。废弃的田埂,荒芜的土坡,几棵歪脖子老树张牙舞爪。那间破屋孤零零地立在前方,在铅灰色的天幕下,像一块巨大的、不详的疮疤。屋顶塌陷的豁口,像一张无声嘶吼的嘴。四周安静得可怕,只有风声呜咽着穿过残垣断壁。
走近了,一股难以形容的气味飘了过来。不是羊粪味,也不是单纯的霉味和土腥味。那是一种……腐败的甜腥气,混合着浓烈的土腥和若有若无的铁锈味。我的心猛地一沉,胃里开始翻搅。脚步不由自主地放轻,几乎是在挪动。
院墙早就塌了大半,形同虚设。院门是几块破木板拼凑的,虚掩着,露出一道黑黢黢的缝隙。那股怪味就是从里面飘出来的,更浓了。院子里异常安静,死一样的安静。
我站在门口,心脏狂跳,几乎要撞出胸膛。手里的布包和竹筒变得沉重无比。进去还是不进去恐惧像冰冷的手扼住了我的喉咙。万一他疯了怎么办万一……里面有什么可怕的东西
就在我犹豫不决,恐惧几乎要战胜冲动时,院子里突然传来一种声音。
嚓…嚓…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