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4/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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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边缘的呼唤
第一天,医院消毒水的气味刺鼻又冰冷,看着心电监护仪上不断跳动的数字,我死死攥着病床的栏杆,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我多希望这只是一场噩梦,只要狠狠咬自己一口就能醒来。医生的话语在耳边模糊成一片,只断断续续听见尽力危险,我拼命祈祷,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祈求奇迹降临。每一次平微弱的呼吸,都揪着我的心,我多希望能用自己的生命去换他继续留在这个世界。
我能不能走下去你应该知道,我没有你不行,为何要这么早离开我我错在哪里
到了第二天,疲惫和绝望如潮水般将我淹没。守在病床前,看着平毫无血色的脸,我才惊觉,原来生离死别这般残忍。我开始回忆过去的点点滴滴,那些一起欢笑、一起争吵的画面在脑海中不断闪现,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我多后悔,后悔曾经的任性,后悔没有花更多时间陪伴。每一次仪器发出的声响,都像重锤敲击在心上,我害怕下一秒就会听到那最不愿听到的声音。
为什么生病的不是我,能不能把我也带走,你在那里好不好
第三天,当医生宣布最后的结果,我的世界瞬间崩塌。泪水决堤,双腿发软得几乎站立不住,喉咙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发不出一点声音。我木然地站在那里,看着医护人员忙碌地收拾东西,看着平安静地躺在那里,仿佛只是睡着了,可我知道,这一睡,就是永远。那三天三夜,从希望到绝望,从恐惧到麻木,我尝遍了世间最痛苦的滋味,而失去亲人的空洞与悲伤,像一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深深地刻在了心里。
清晨的雾霭还未散尽,殡仪馆外的梧桐叶簌簌飘落,沾在黑色的灵车上。我颤抖着双手,接过那方沉甸甸的骨灰盒,指腹摩挲过冰凉的瓷面,仿佛还能触到他掌心的温度。
山路蜿蜒如一条沉默的绸带,石阶上覆着昨夜的雨珠。他朋友走在前面撒着引路钱,白纸片被风卷起,飘落在潮湿的泥土里。我抱着平的骨灰盒的手臂愈发收紧,生怕山间呼啸的风会突然将他带走。
记忆的齿轮总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开始倒转,那些被时光浸染的争吵与温暖,如同老电影般在脑海里循环放映。我们每次见面,仿佛都带着刺,为了鸡毛蒜皮的小事争得面红耳赤,言语像锋利的刀片,划伤彼此却又不肯先低头。那时的我们,像两只笨拙的刺猬,明明想要靠近取暖,却总是在碰撞中彼此伤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