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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那扇沉重的门终于无声地滑开。一位穿着绿色手术服的医生走了出来,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略显疲惫却锐利的眼睛。他径直走向我,用带着浓重京都腔调的日语开口,语速很快。
你是家属千岛遥小姐的
我……不是,我有些窘迫地站起身,搜肠刮肚地组织着有限的日语词汇,路上,她晕倒了,在目黑川……我送她来的。
解释得磕磕绊绊,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医生锐利的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几秒,似乎想判断我话语的真实性。他微微颔首,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病人情况暂时稳定了。特发性肺纤维化(IPF)急性发作,伴随轻微气胸。已经做了紧急处理。需要留院观察。他报出的病名,我从未听过,每一个音节都透着沉重的不祥。
IPF我下意识地重复,发音有些艰涩。
一种罕见的、进行性的肺部疾病,医生的语气平板,却字字如锤,肺组织会逐渐形成疤痕,变硬,失去弹性。就像……在肺里塞进了一块不断膨胀的石头。最终,会无法呼吸。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我愕然的脸,目前没有根治方法,只能尽量延缓进程。你是她朋友
朋友我张了张嘴,喉咙发紧。我们甚至连名字都未曾交换过。那短暂的、带着花香的触碰,算什么呢萍水相逢还是命运一次漫不经心的捉弄最终,我只能沉默地点了点头。在那个瞬间,我无法否认胸腔里那份沉甸甸的、混杂着担忧与莫名牵绊的悸动。
她需要静养,情绪不能有大的波动。医生最后叮嘱了一句,转身离开了,留下我一个人在空旷冰冷的走廊里,咀嚼着无法呼吸这四个字带来的巨大寒意。
她转入普通病房后,我终于得以走进去。房间很小,只容得下一张病床和一个床头柜。窗帘半拉着,傍晚的光线斜斜地透进来,在她身上笼了一层柔和的金边。她醒了,半靠在摇起的病床上,脸色依旧苍白,但那双眼睛睁开了,像沉静的湖泊,倒映着窗外的微光。看到我,她眼中闪过一丝微弱的惊讶,随即化为浅浅的、带着歉意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