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饺子煮好了,我盛了两盘端到餐桌。赵阳,吃饭了。我叫他。
马上,这局打完。他的眼睛仍然盯着手机。
我坐下来,一个人开始吃。饺子皮有点厚,馅儿也淡了,但最让我难受的是这种习以为常的孤独。七年前,我们决定不要孩子,是想要更多的二人世界。可现在,我们连最基本的交流都没有了。
赵阳终于放下手机走过来,拿起筷子狼吞虎咽。好吃。他含糊地说,眼睛却瞟向放在一旁的手机。
今天医院来了个急诊,五岁的小女孩,先天性心脏病。我试图找话题,她妈妈哭得不行,我看着心里特别难受。
嗯。赵阳夹起最后一个饺子,所以还是我们这样好,没负担。
我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突然觉得面前这个胡子拉碴、眼神涣散的男人如此陌生。当初选择丁克是我们共同的决定,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成了他逃避责任的借口。
吃完饭,赵阳又回到沙发上打游戏。我洗完碗,走到阳台上透气。楼下有一家三口在散步,爸爸把孩子架在肩膀上,妈妈在旁边笑着拍照。我转身回到客厅,赵阳已经戴上了耳机,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我走进卧室,关上门,靠在门板上深呼吸。床头柜上还放着我们蜜月时在洱海边的合影,那时候的赵阳会在我值夜班时突然出现,带着热乎乎的宵夜；会在下雨天绕远路来接我下班；会在每个纪念日准备小惊喜。
而现在,我们像两个合租的室友,只是恰好睡在同一张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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