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10/1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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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闭馆时,路羽发现她坐在台阶上发呆,手里拿着半冷的咖啡杯。对不起,今天本来应该……他没说完,就被她摇头打断了。我妈来了,她转了转戒指,跟我提侄子的学费。路羽在她身边坐下,肩膀轻轻靠着她：我上周去见投资人,他们问起我们的关系。樊胜美抬头看他,发现他眼下有明显的黑眼圈。我说你是独立的职场女性,不是我的附属品。他笑了笑,不过他们更关心民宿的ROI（投资回报率）。
手机在这时震动,是程曦发来的消息：听说前滩的补贴没批下来我们公司可以注资,条件是你过来做顾问。樊胜美盯着屏幕,想起今天在展厅里,有个女孩盯着林晚秋的信件掉眼泪,说自己刚辞掉老家的稳定工作来上海。她删掉对话框,转头对路羽说：我想把民宿的盈利部分拿出来,设个女性创业基金。他愣了一下,从口袋里摸出薄荷糖分给她：那可能需要稀释我们的股份,投资人会有意见。
那就慢慢谈,她剥开糖纸,清凉的味道漫进喉咙,就像你调试区块链节点那样,一点点找平衡点。路羽忽然伸手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指腹擦过她耳后：知道吗你刚才拒绝你妈的样子,特别像我第一次攻克智能合约漏洞时的表情。两人相视而笑,远处的写字楼亮起霓虹,像极了代码里闪烁的二进制光芒。
深夜回到公寓,樊胜美打开电脑,开始整理申请创业基金的资料。屏幕右下角弹出路羽的消息：刚算出咖啡课的ROI,发现给你当学徒的收益,远高于任何区块链项目。她笑着摇头,忽然听见窗外传来雨声,细密的雨丝打在玻璃上,像极了三年前那个重生的夜晚。不同的是,此刻她的桌上摆着新烘焙的咖啡豆,笔记本里记着下周要见的女性创业者名单,而抽屉深处,静静躺着一份早已签好的心理咨询师培训报名表。
命运的齿轮仍在转动,带着不可避免的摩擦与声响。但她终于明白,现实从不会为谁停下咬合,真正的自由不是避开所有缝隙,而是学会在齿轮的转动中,找到属于自己的节奏——像咖啡需要92度的水温,代码需要精准的逻辑,而人生,需要在理想与现实的张力中,织就属于自己的坐标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