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2/2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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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救室外,她颤抖着删除了最后一条录音。

>游戏结束。冰冷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

>林雨泽捏碎了她偷藏的项链：你的演技,差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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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刺骨的水流激射而出,撞在光洁的白瓷水槽壁上,溅起一片细碎的水珠,有几颗顽劣地跳到了萧然的手背上。她猛地关掉水龙头,水声戛然而止,狭小的卫生间里只剩下她有些急促的呼吸声,在冰冷的瓷砖间回荡。镜子里映出一张年轻却过分苍白的脸,精心描画的妆容下,眼底那抹浓重得化不开的青黑无所遁形。她定定地看着镜中自己的眼睛,那双曾清澈明亮的眸子深处,此刻翻涌着一种沉甸甸、足以压垮灵魂的东西——那是刻骨的恨意,如同淬了毒的冰棱,尖锐而冰冷。

父亲临终前枯槁的面容、被病痛折磨得不成人形的身躯、还有那一声声绝望又愤怒的咳嗽,又一次清晰地浮现在眼前。他干瘦的手死死抓住她的手腕,指甲几乎嵌进她的皮肉,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她,用尽最后一丝气力嘶吼：记住…是林家！是他们…逼死了我！那声音如同砂纸摩擦,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沫的腥气,重重砸在她的心上,留下永不磨灭的烙印。

她猛地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镜中的那双眼睛已经敛去了所有情绪,只剩下一种近乎死寂的平静,像冬日结冰的湖面。她抬手,指尖冰冷,轻轻抚平了职业套装裙摆上一道几乎看不见的褶皱。这身衣服是她咬牙用积蓄购置的战袍,剪裁利落,颜色是沉稳的深灰,将她包裹得一丝不苟,也像一层坚硬的甲胄。今天,就是这身甲胄真正派上用场的日子。

林氏集团总部大楼如同一柄冷硬、直插云霄的巨剑,通体覆盖着深色的玻璃幕墙,反射着城市上空铅灰色的天光,透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和拒人千里的冰冷。萧然仰起头,高耸入云的楼体带来强烈的压迫感,仿佛随时会倾倒下来,将她碾碎。她握紧了手中那份沉甸甸的文件夹,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文件夹里,那份精心炮制的履历完美得无懈可击,每一个字都经过反复推敲,每一个经历都足以让她在任何一个顶级集团的面试中脱颖而出。它是她踏入这柄巨剑内部的敲门砖,也是她精心编织的蛛网的第一缕丝线。

萧然前台穿着剪裁合体的制服,脸上挂着职业化的微笑,声音清脆。

是。萧然的声音平稳得没有一丝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