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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青青的眼泪砸在吴锦轩手背时,他正用银勺搅动炖锅里的酒酿圆子。琥珀色的糖浆在瓷碗里旋出旋涡,盖住了他眼底泛起的涟漪。
今天不是说好要尝我新学的罗宋汤他舀起颗颤巍巍的汤圆,却在递到她唇边时突然转身,等等,你闻,有焦糖布丁的味道。
李青青抽泣着抓住他袖口,薄荷香混着焦糖甜腻钻进鼻腔。她想起大学时吴锦轩总在图书馆帮她占座,午休时从书包里掏出自制奶昔,玻璃杯壁上凝着水珠,像他此刻睫毛上沾着的晨光。
对不起。她咬着他袖口的蓝格纹布料,我好像...把二十七岁之前所有眼泪都攒到现在了。
吴锦轩突然将她按进自己胸膛。定制西装的羊毛面料蹭着她眼睫,心跳声震得她耳膜发麻。这里有个秘密通道,他指尖抚过她后颈,通往存放你眼泪的玻璃罐。
他牵着她走进书房,推开展示柜时,李青青看见整面墙的透明罐子。每个都装着不同颜色的液体,标签上写着日期——2023年4月7日暴雨夜的咸涩,9月15日初雪清晨的清甜,还有昨夜雷暴时的铁锈味。
每次你睡着时,我都在收集这些。吴锦轩打开最新那个罐子,里面漂浮着银色星星糖,知道为什么选这个形状吗他指腹抹过她眼尾泪痣,你说过,眼泪是身体排出多余的星光。
李青青突然抓起罐子往他脸上倾倒。糖粒簌簌落在睫毛上时,吴锦轩笑着抱起她转圈,定制皮鞋在木地板划出半圆：现在轮到我还债了,从今天起,你所有的悲伤都得换成跳跳糖。
暮色漫进窗时,他们在阳台给绿萝缠灯带。吴锦轩忽然单膝跪地,工具箱里躺着枚翡翠戒指,戒圈内侧刻着经纬度坐标——正是三年前她错过的那班地铁线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