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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书端来了早饭,一碗清粥,两个冷硬的馒头,还有一碟咸菜。这是幽篁居日常的伙食,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甚至比不上沈府里普通下人的用度。
“姑娘,吃些吧。”墨书轻声说。
“你也一起。”我招呼她坐下。虽然我是主子,她是丫鬟,但在幽篁居,我们吃饭常常是坐在一起的,没有那么多规矩。
墨书犹豫了一下,还是在我旁边坐下。我们默默地吃着,谁也没有说话。但在这份沉默中,却有着一种深厚的默契和依靠。
吃完饭,墨书收拾碗筷。我继续对着古籍和账单发呆。外面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墨书警惕地走到门口向外张望,发现是负责幽篁居洒扫的李婆子。李婆子是个寡言的老人,眼睛有些浑浊,但手脚还算利索。她进来院子里,默默地开始扫地。
我看着李婆子佝偻的背影,突然想到,这些在沈府干了一辈子的老仆,或许知道许多不为人知的旧事。她们是这个宅子的活历史,她们听见、看见的事情,可能比任何主子都要多。也许,我应该找个机会,跟这些老仆们聊聊?当然,不能是直接打探,要用迂回的方式,像祖母院子里的林嬷嬷那样,用点心,用关心,慢慢地套话。这个想法在我脑海里生根发芽。在沈家这样的地方,公开的渠道获取信息是很难的,但私下的、非正式的渠道,往往能带来意想不到的收获。仆役们的闲谈、他们的关系网、他们的喜好和忌惮,都是我可以利用的资源。
今天的克扣事件,让我清醒地认识到自已的处境,通时也激发了我更强的斗志。她们想困住我,想让我自生自灭,想让我屈服。但我不会。我会像幽篁居的竹子一样,默默地扎根,生长,积蓄力量。
母亲留下的医书和药理知识,祖母偶尔的提点,墨书的忠心陪伴,以及我自已这颗不甘屈服的心和观察思考的能力,这些都是我的武器。虽然现在它们看起来微不足道,但我相信,在未来的日子里,我能将它们打磨得锋利无比。
我将今天的明细和账目收好,放进一个只有我知道的暗格里。这是我的“秘密账本”,上面记录着沈家对我的每一笔亏欠,以及我掌握的每一个可能与母亲相关的细微线索。
房外的竹叶沙沙作响,像是在低语着沈家大宅里那些不为人知的秘密。清晨的阳光越来越亮,幽篁居不再被雾气笼罩,但笼罩在我心头的、关于母亲生前境遇的迷雾,却更加浓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