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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一声带着哭腔、细微如蚊蚋的声音在云无岫腿边不远处响起。是钟离莺。她在剧烈的惊吓和彻底的黑暗中蜷缩着,牙齿因为恐惧而剧烈磕碰,发出咯咯的声音。
云无岫没有出声。
在绝对的黑暗里,她的呼吸甚至比卫沧澜那可怕的粗喘更压抑、更微弱,只有紧靠着她的人才能捕捉到那细微如丝的气息。她刚才险险避开入口封石的动作撕破了衣袖,也让脚踝扭伤处传来一阵尖锐刺痛。
但她此刻感知不到这些细碎痛楚。她所有的精神都如通拉紧的弓弦,高度凝聚在前方黑暗中——那濒危、痛苦、压抑着疯狂嘶吼的粗重喘息,是此刻最危险的引信!
黑暗中,云无岫缓慢地、极其细微地调整了一下姿势。指尖触碰到自已滑入密道时扯破的衣袖边缘。她小心翼翼地将一小块垂落的、碍事的破布缓缓收入袖中,动作轻微得几近于无。在收拢布片的刹那,她紧绷的指尖在黑暗中精准地摸到了自已脚踝扭伤处的一块突出骨节。很痛。但这痛楚反而让她在彻底的黑暗里保持了异乎寻常的清醒坐标感。
她知道卫沧澜就倒在前方几步外。那压抑的、粗重的喘息,每一次拉长的抽气都伴随着肋骨的摩擦或断裂的细微声响。那射入他肩胛的冰冷暗器上附带的阴寒气劲正如通毒蛇般侵蚀着他本已濒临崩溃的伤躯。他在剧痛和毒素的双重折磨下还能保持这份意志的缄默,已经耗尽心力。但这沉默如通筑起的脆弱堤坝,随时会被汹涌的痛苦洪流冲垮。
不能点灯。一丝光线都可能穿透石壁封堵的缝隙,成为追兵致命的指引。
不能再有任何多余的声响。说话声、摩擦声……都可能点燃这头重伤孤狼最后的警戒与疯狂。
唯一的办法——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