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9/3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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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告解时段,圣荆棘大教堂的侧廊弥漫着一种压抑的暗流。夫人们穿着当季最新款的虚拟投影时装,佩戴着闪烁的神经接入珠宝,排着队进入那间小小的合金告解室。她们低声诉说着各自的烦恼——对丈夫情妇的嫉妒（A级,兑换了高精度电磁脉冲手枪）,对商业对手的恶意打压计划（A级,兑换了尖端商业间谍卫星的七天控制权）,对继承权分配的阴暗心思（B+级,兑换了强效吐真剂配方）……
亚当如同一个最耐心的矿工,在她们精心修饰的言语下,挖掘着深埋的罪孽矿石。AI测谎仪忠实地工作着,将那些虚伪的抱怨过滤掉,只留下真正触发兑换的真金白银。圣器室的秘密仓库里,一件件超越民用科技范畴的圣物悄然增加。
直到告解室的门再次被推开。
这一次,走进来的不是穿着华服的夫人,而是一个穿着剪裁合体、但明显是管家制服的中年男人。他面容刻板,眼神锐利,带着一种久居人上的倨傲。亚当的机械义眼瞬间识别：【卡尔·文森特,创世集团CEO罗伊斯·沃森的首席安全顾问,身体改造度：45%（侧重战斗/防御）,情绪状态：高度警戒/执行命令】。
卡尔没有跪下,只是微微欠身,动作带着程式化的礼貌,眼神却像刀子一样刮过隔板。
亚当神父,沃森先生向您致以问候。卡尔的声音低沉而毫无感情,他非常关心夫人的精神状况。夫人最近……似乎心事重重。沃森先生希望,作为她信赖的告解神父,您能提供一些……建设性的精神指引方向。当然,是在不违背告解神圣保密原则的前提下。他刻意加重了神圣保密原则几个字,带着浓浓的讽刺。
赤裸裸的威胁！罗伊斯·沃森在通过他左眼的守望者监控了塞琳娜的告解后,终于按捺不住,派出了他的恶犬,直接上门敲打！
亚当藏在神父袍袖中的手微微握紧,但脸上依旧是悲悯平和的神情：请转告沃森先生,主的怀抱向所有迷途的羔羊敞开。塞琳娜夫人寻求的是心灵的平静,作为神职人员,我的职责是引导她走向光明,而非窥探阴影。告解的秘密,只存在于告解者与主之间。
卡尔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神父的虔诚令人敬佩。沃森先生还让我提醒您,您左眼的‘守望者’,是创世集团最尖端的技术结晶。它能‘看’得很清楚,也能‘记录’得非常……完整。希望您善用这份‘光明’,不要让它被不必要的‘阴影’所蒙蔽。他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亚当的机械义眼。
技术服务于人,而非主宰人心。亚当平静地回应,机械义眼的蓝光稳定地流转着,主的旨意,才是最终的明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