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5/3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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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渴望解脱,神父。这份沉重的枷锁,这份名为婚姻的枷锁,已将我囚禁太久。塞琳娜的声音终于带上了一丝极淡的、几乎无法察觉的疲惫,这是她唯一流露的、接近人性的情绪。
亚当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努力让声音保持神父应有的悲悯与引导：孩子,主知晓你灵魂的重负。忏悔是涤罪的开始,但真正的救赎,在于放下屠刀,在于宽恕……
宽恕塞琳娜发出一声极轻的嗤笑,打断了亚当的话,冰冷得像金属摩擦,神父,您真的相信,在这座由谎言和钢铁构筑的‘新耶路撒冷’,宽恕这种奢侈品还存在吗
她缓缓站起身,动作流畅而充满力量感。我的忏悔结束了。感谢您的倾听。她没有等待亚当的赦罪词,转身,合金门无声滑开,她高挑的身影融入教堂侧廊变幻的光影中,留下告解室内一片死寂和尚未散尽的、令人窒息的杀意。
亚当靠在冰冷的金属隔板上,后背已被冷汗浸湿。他调出系统界面,幽蓝的光芒映着他半边脸,明暗不定。圣器室B7区的监控画面被调出——一个足有小型悬浮车大小、流淌着暗红色能量脉络、结构精密到令人目眩的金属核心,正静静地悬浮在力场约束装置中,散发着磅礴而危险的气息。
泰坦机甲的心脏。
塞琳娜·沃森的罪孽,为他带来了第一件足以撼动星区格局的武器。但这武器,也像一颗随时会引爆的炸弹。
他关闭界面,机械义眼的蓝光扫过空旷的告解室,最终停留在隔板上一个极其微小的、几乎与装饰花纹融为一体的光学传感器上。那是守望者III型自带的监控组件,此刻正忠实地将这里发生的一切,包括塞琳娜那惊世骇俗的谋杀计划,实时传输给远在创世集团顶层的罗伊斯·沃森。
亚当的嘴角,勾起一丝冰冷而复杂的弧度。
狩猎,开始了。而他,既是猎人,也是猎物名单上的一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