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13/3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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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维持着这个撕裂自己脖颈的恐怖姿态,机械颈椎上的一个微型集成通讯器闪烁着红光,正对着亚当。她那张撕裂了上半部分皮肤、露出部分金属颧骨的脸,扭曲成一个混合着痛苦、疯狂和极度嘲讽的笑容,深棕色的眼眸死死锁定亚当的机械义眼,一字一句,如同地狱的宣告：

看清楚了,神父！你的‘守望者之眼’很美,对吧它的每一帧画面,此刻都正传输到我丈夫的终端上！你听到了什么我又听到了什么这间屋子里的每一个字,每一次心跳,都在他的监视之下！你！和我！都是他笼子里的表演者！

【AI测谎仪：目标情绪崩溃！生理指标极端异常！陈述内容：真实性99.99%！】系统的警报在亚当脑中尖锐嘶鸣,但他已经无暇顾及。

巨大的冲击如同重锤砸在亚当的胸口！虽然早有猜测,但当这血淋淋（或者说,机油淋淋）的真相以如此惊悚的方式被撕开在眼前,那震撼力依旧让他瞬间窒息！冰冷的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他引以为傲、赖以挖掘罪孽兑换力量的告解室,他最后的堡垒,在罗伊斯·沃森面前,竟如同透明的玻璃房！塞琳娜的每一次谋杀计划,他兑换的每一件禁忌武器,都在罗伊斯的眼皮底下！

塞琳娜剧烈地喘息着,撕裂的颈部发出能量过载的嗡鸣。她看着亚当瞬间苍白的脸色和那只疯狂闪烁蓝光的机械义眼,扭曲的笑容里带着一种报复性的快感：现在,神父,告诉我……在这无所不在的‘光明’注视下,我们这些罪人,该如何得到救赎嗯

她猛地将撕裂的皮肤粗暴地按回颈部,一阵令人不适的粘合声响起,暂时掩盖了那恐怖的机械结构。她不再看亚当一眼,踉跄着站起身,带着一身狼狈和疯狂,推开合金门,跌跌撞撞地冲了出去,消失在教堂侧廊的光影里。

告解室内,死一般的寂静。只有空气中残留的合成组织液和冷却液的混合气味,以及亚当自己沉重的心跳声。

他缓缓抬起手,指尖触碰着左眼冰冷的金属外壳。这只守望者之眼,创世集团的馈赠,罗伊斯·沃森的眼睛……它像一个恶毒的诅咒,一个植入他身体的监视器。塞琳娜的疯狂撕扯,彻底撕碎了所有的伪装和侥幸。

罗伊斯知道了。知道了一切。塞琳娜的谋杀计划,他兑换的泰坦机甲核心和粒子炮……还有他利用告解室秘密攫取力量的行为。

灭顶之灾,随时可能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