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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雪!我猛地合上香谱,声音因激动和决绝而微微发颤,取纸笔来!
接下来的日子,听雪轩彻底成了一座与世隔绝的堡垒。院门紧闭,对外只称我忧思成疾,需静养避人。拂雪成了我唯一信任的臂膀,也是唯一能出入这座堡垒的桥梁。她按照我开出的单子,一次次乔装改扮,秘密出入京城最不起眼的药材铺、香料行,甚至黑市。单子上的东西,有些寻常易得,有些却闻所未闻,极是刁钻冷僻。拂雪常常空手而归,或是带回的东西被我摇头否定。
小姐,那‘寒潭墨藻’和‘百年沉棺木屑’,跑遍了城西鬼市也没寻到,都说绝迹几十年了……拂雪又一次深夜归来,带着一身寒气和沮丧。
再去!我的声音不容置疑,眼睛因熬夜和心力交瘁布满血丝,却亮得惊人,城南旧货集,找那些专收阴宅古物的老行商!告诉他们,价钱……不是问题!
我将母亲留下的一对赤金嵌宝耳珰塞进拂雪手中。那是母亲少女时的旧物,是我压箱底的念想。拂雪看着那对耳珰,眼圈一红,咬咬牙,转身又消失在寒夜里。
时间在焦灼的寻找和一次次失败的调配中飞逝。我的身体在那些掺了料的汤药侵蚀下,越发虚弱。铜镜中的人影日渐消瘦,脸色是一种不健康的蜡黄,眼下的青黑浓得化不开。唯有那双眼睛,深陷在阴影里,却燃烧着幽暗执拗的火,亮得骇人。
及笄礼的日子,终究还是一天天逼近了。
这一日,拂雪几乎是撞开房门冲进来的。她发髻散乱,脸上沾着尘土,却兴奋得双眼放光,将一个用油布紧紧包裹、散发着浓重海腥气和腐朽木头气味的小包塞到我怀里。
小姐!成了!寒潭墨藻!还有……还有那沉棺木屑!在一个专盗……咳,专收前朝古墓的老头子那里找到的!他藏得可严实了!
我心脏狂跳,手指颤抖着解开油布。一小块漆黑如墨、触手冰寒刺骨的海藻,还有几片颜色暗沉、纹理诡异、散发着浓重阴湿土腥气的木片出现在眼前。正是香谱上记载的孽海沉主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