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14/1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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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声落下的瞬间。
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又被猛地压缩。
全息屏幕上,那个被点亮的【是】字,骤然爆发出刺目的白光！那光芒如此强烈,瞬间吞噬了屏幕上旋转的星空、闪烁的蓝色数据轮廓、跳动的红色生命值数字…吞噬了一切！整个储藏室被这毫无温度的白光彻底淹没,视野里只剩下纯粹的、灼烧视网膜的亮白。
没有声音。绝对的、真空般的死寂。
白光中,我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不,是我的存在,正在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拉扯、分解、融化。构成林晚这个个体的所有感知——痛觉、嗅觉、视觉、触觉、听觉,甚至那滔天的愤怒和无尽的绝望——都如同被投入强酸的冰块,迅速消融、剥离、化为虚无。我试图呐喊,却发不出任何声音；试图挣扎,却感觉不到肢体的存在。只有意识,如同风中残烛,在纯粹的白光中飘摇,被一种冰冷的、格式化的洪流冲刷。
墙壁上,无数张流着血的照片,在强光中如同曝光的胶片,影像迅速褪色、模糊、最终化为一片空白。地面上,那具陌生男人的尸体,我掌心滴落的荧光蓝血,甚至那把染血的猎刀…都在这白光中无声地分解、消散,如同从未存在过。
白光持续着,仿佛永恒,又仿佛只有一瞬。
然后,光芒毫无征兆地熄灭。
绝对的黑暗降临。比储藏室更甚,比深渊更沉。没有光,没有声音,没有气味,没有温度,没有触感…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片纯粹的、无边无际的虚无之海。
我是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