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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推门进来,只是停驻在门外。
隔着薄薄的门板,我甚至能想象出他此刻的模样——必定是微微侧着头,屏住呼吸,用他那双看似多情实则冷酷的桃花眼,透过门缝或窗棂的间隙,死死地窥视着房内,观察着床榻上那个失忆的、毫无威胁的妻子。他在确认,确认他的猎物是否真的失去了利爪和獠牙,变成了他掌中一只可以随意揉捏的金丝雀。
门外那令人窒息的窥探持续了许久。时间仿佛被拉长,每一息都像是在冰面上行走,稍有不慎便会坠入万劫不复。直到那细微的、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气息的脚步声,终于缓缓离去,消失在走廊尽头。
我依旧没有动,甚至连眼睫都没有颤动一下。
直到确认那令人作呕的气息彻底远离,我才缓缓地、无声地睁开了眼睛。黑暗中,我的眸光冰冷锐利,如同淬了寒冰的刀锋,再无半分之前的茫然与懵懂。
陆明修信了。
他信了我精心编织的谎言,信了我这头暂时蛰伏的猛兽,已经拔去了爪牙,变成了他棋盘上一枚可以随意挪动、甚至随时可以丢弃的棋子。
而这,正是我等待的契机。
白天,我是那个安静得近乎透明的失忆少夫人。遵照陆明修的好意,我几乎足不出户,整日待在布置得华丽却沉闷的新房里。春桃和另一个被陆明修安插进来的婆子寸步不离地伺候着。她们的目光如同黏腻的蛛网,时刻缠绕着我。
我表现得异常顺从。喝药时,眉头都不皱一下,任由那苦涩的、不知加了些什么东西的汤药滑入喉咙。吃饭时,也只挑些清淡的入口,吃得极少,胃口恹恹,一副被惊吓后精神萎靡、提不起兴致的模样。更多的时候,我只是坐在窗边,望着庭院里那几株开得有些颓败的玉兰,眼神放空,不言不语,仿佛灵魂真的被抽离,只留下一具空洞的躯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