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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最后一次听见外婆清晰地叫我的名字。
ICU的探视制度残酷得精确:每天下午三点到三点半,仅限一人。妈妈进去的那天,我在等候区盯着电视上的静音广告发呆。手机突然震动,妈妈发来一段视频。
画面摇晃得厉害,先是天花板惨白的灯光,然后向下移动。病床上的外婆被各种仪器包围,她剧烈挣扎着,干枯的手臂上青筋暴起。
妈!妈!妈妈在画面外呼喊。外婆突然转向镜头,眼神狂乱而陌生。
放我走!你们这些恶魔!她声嘶力竭地喊着,声音完全不似平日温和的外婆,别脱我衣服!我不是这样的人!
视频戛然而止。我冲出等候区,在洗手间里吐得昏天黑地。冰凉的大理石贴着脸颊,我突然明白外婆在恐惧什么——一辈子体面整洁的她,此刻正赤身裸体地躺在陌生人面前,身上插满管子,尊严被撕得粉碎。
第三天早晨,主治医生把我们叫到办公室。CT片插在灯箱上,那些黑色的阴影已经吞噬了大半个肝脏。
继续待在ICU意义不大,医生转动着手中的笔,设备只能延长痛苦。
妈妈突然站起来,椅子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音。您是说...放弃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