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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哪里是身份这是命!是债!是我蔡振海与生俱来、刻入骨髓、必须用这副残破皮囊去偿还的原罪!
打我懵懂记事起,这个所谓的家,其运行的铁律就像是用寒冰浇筑的模具,冰冷、坚硬、从未有过一丝松动。
每天清晨,我抡起沉重的钝斧,每一次劈砍都震得双臂发麻,虎口早已被粗糙的木柄磨破,渗出的血丝混着木屑,黏腻又刺痛。汗水刚渗出毛孔就被寒风冻住。
吭哧!吭哧!
单调的劈砍声里,母亲尖利的斥骂毫无预兆地炸响在身后,惊得我斧头差点脱手:磨蹭什么!没吃饭还是没长卵蛋!这点柴火磨蹭一早上!
养你这么个废物点心,不如养头猪!猪还能杀了吃肉!你呢屁用没有!给我快点!
骂我,似乎能刺激她的兴奋点,唾沫星子几乎喷到我后颈。
劈好柴,接下来便要去挑水。沉重的木桶压在肩上,冰冷的扁担仿佛要勒断我的锁骨。我佝偻着腰,像头不堪重负的老牛,一步一挪地在结冰的院子里艰难前行。
水桶晃荡,冰冷的水珠溅出来,打湿了我破烂的裤腿,瞬间结成了冰碴。就在这时,西屋的窗户吱呀一声推开一条缝,露出弟弟振江那张睡眼惺忪、被暖炕烘得红扑扑的脸。他好奇地往外张望。
几乎是同时,母亲像护崽的母豹般从堂屋冲出来,声音瞬间拔高八度,充满了紧张和溺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