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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礼……”萧承乾颤抖着开口,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再也说不出话来。
陆知礼走上前来,抬手轻轻擦去他脸上的泪水,声音温柔而平静:“承乾,我不怪你了。那些过往,就都随风去吧。”她的指尖带着熟悉的温度,却又仿佛隔着一层薄雾。
萧承乾猛地将她拥入怀中,却发现怀中的人渐渐变得虚幻。“不要走……”他慌乱地想要抓住什么,却只握住满手的花瓣。
陆知礼微笑着后退几步,身影与花海渐渐融为一体:“好好活着,承乾。放下执念,才能真正获得自由。”
萧承乾从梦中惊醒,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铁窗外,黎明的曙光正缓缓渗入,照在他布满血丝的眼睛里。他望着手中并不存在的花瓣,喃喃自语:“不怪我了……不怪我了……”这一刻,禁锢他多年的心锁,似乎悄然松动了一丝缝隙。
萧承乾跌跌撞撞扑向铁栏,声音沙哑如破锣:“给我纸笔!求你……”常年未开口的嗓子挤出的声音惊飞了檐下的乌鸦,守卒被他发红的眼眶骇了一跳,犹豫再三,扔进来半卷草纸和一截木炭。
他蜷缩在霉味刺鼻的角落,牙齿狠狠咬向食指。血腥味在舌尖炸开的瞬间,记忆如决堤的洪水——新婚夜陆知礼怯生生掀开红盖头的模样,被休弃那日她攥着休书指尖泛白的惨状,还有太庙前那道触目惊心的血痕。木炭在草纸上簌簌游走,晕开的血珠将字迹染得模糊:“知礼,那年春日宴的海棠,原该与你共赏……”
墨痕与血渍交织成扭曲的纹路,他写得越来越急,手腕上的旧伤也被牵动,渗出细密血珠。“若能重来……”最后一笔重重划破草纸,他将写满的纸张紧紧抱在胸前,忽然想起皇祖母常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可他欠陆知礼的命,又该如何偿还?
晨光刺破云层的刹那,萧承乾猛地冲向斑驳的砖墙。“咚”的一声闷响惊碎满院寂静,守卒冲进来时,只看见草纸上未干的血迹在风中微微颤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