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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砚盯着信笺上的暗语,突然想起治水账本上的桐油指印。他抓起舆图猛地铺开,指尖重重戳在榆林关西侧的峡谷:\\\"这里地势险要,若对方假意增援,实则引北狄骑兵\\\"话音未落,远处传来沉闷的号角声,血色狼烟冲天而起——有人,提前动手了。
凄厉的号角声撕裂寒夜,沈砚一把扯开营帐帘幕,只见西北天际腾起猩红狼烟,宛如一条狰狞的血舌舔舐着铅云。苏承德面色骤变,迅速将密函塞进火盆,火苗轰然窜起,映得两人眼底皆是肃杀。
“果然是声东击西!”苏承德抄起案上的青铜虎符,“他们调虎离山,真正目标是榆林关西侧的辎重营!”话音未落,帐外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一名浑身浴血的斥候滚鞍下马:“大人!右路军旗号的队伍正朝峡谷开进,领头的是是柳家的二公子!”
沈砚的指节捏得发白,父亲暴毙时紧握的玉珏在袖中硌得生疼。他猛地抽出佩剑:“苏兄,你留守关城,我带轻骑抄小道截击!”话音未落,苏承德已翻身上马,玄铁甲胄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沈兄莫要忘了,苏某的祖父曾在这雁门关下埋了三百火油瓮。”
两队骑兵如离弦之箭冲入夜色。沈砚率部疾驰在崎岖山道,寒风卷着砂砾扑打在脸上,恍惚间竟与黄河洪峰的呼啸重叠。当他们赶到峡谷时,柳家军的火把已在谷底连成赤链,为首的柳二公子正指挥士兵将粮草辎重往山道上拖拽,嘴角挂着阴鸷的笑:“沈砚,来得正好!”
弓弦破空声骤响,沈砚侧身避开利箭,大喝一声:“放!”埋伏在峭壁上的弓箭手万箭齐发,柳家军顿时阵脚大乱。混战中,沈砚瞥见柳二公子腰间晃动的桐油囊——与永巷火场残留的气味如出一辙。他双眼通红,挥剑直取对方咽喉:“害死我父亲的,是不是你!”
柳二公子堪堪躲过致命一击,狞笑着吹响号角。刹那间,北侧山道传来震天动地的马蹄声,北狄骑兵的弯刀在月光下寒光闪烁,竟是与柳家军前后夹击!沈砚的战马长嘶人立,他望着渐渐合围的敌军,突然想起父亲治水时说过的话:“洪流当前,最忌自乱阵脚。”
“沈兄快看!”苏承德的吼声穿透厮杀,只见关城方向亮起冲天火光,三百火油瓮顺着山道倾泻而下,宛如一条燃烧的赤龙截断北狄退路。苏承德手持火把立于城头,玄衣猎猎作响:“记住,这是苏家人守了三代的关隘!”
柳二公子见势不妙,拨转马头妄图逃窜。沈砚纵马狂追,在一道断崖前将其截住。两人刀剑相交,火星四溅。“你以为构陷沈家就能一手遮天?”沈砚咬牙切齿,“我父亲的账本上,可记着你们私通外敌的铁证!”
柳二公子瞳孔骤缩,慌乱中露出破绽。沈砚剑锋一转,挑落对方手中长剑,剑尖抵住他咽喉:“说!幕后主使究竟是谁?”就在这时,一支冷箭破空而来,直取沈砚后心。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素白身影猛然扑来——是萧青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