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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苏师傅!您可算回来了!有件‘硬货’,非得您掌眼不可!掌柜的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从柜台底下小心翼翼地捧出一个尺许长的紫檀木盒,轻轻放在我面前的玻璃柜台上,拂去盒盖上一层薄灰。
我叫苏海棠,在这条古玩街算是个小有名气的器物修复师,尤其擅长处理那些带着故事的老物件。
木盒打开的一瞬,一股难以言喻的、陈旧的甜腻气味混着一丝极其微弱的铁锈腥气,幽幽地飘散出来。盒内铺着褪色的明黄锦缎,上面静静躺着一把梳子。
一把清代制式的玳瑁梳。尺半长,梳背宽厚,弧度优雅,呈现出玳瑁特有的、温润如凝脂的深褐色底子上流淌着金红与墨黑的天然斑纹,如同凝固的火焰与夜幕交织。梳背两端镶嵌着微小的、打磨光滑的银质如意云头,工艺极为精巧。然而,真正攫住我目光的,是那密密的梳齿间,缠绕着几缕干枯、纠结、毫无光泽的黑色发丝。它们像被遗忘的蛛网,死死地纠缠在每一根梳齿的根部,颜色沉暗得近乎墨绿。
我屏住呼吸,戴上薄薄的白色棉布手套,指尖隔着布料,极其谨慎地触碰到梳背。触手冰凉,不是寻常玉石的温润,而是一种沁入骨髓的阴冷。那股若有似无的、铁锈般的腥气,似乎正是从那些枯死的发丝深处散发出来,钻进鼻腔,带着一种粘稠的、令人隐隐作呕的质感。
哪来的我抬眼,声音有些发紧。
掌柜的搓着手,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忐忑:收来的,卖家说是前清王府流出来的老东西。看着是件好东西,就是……就是这头发丝儿,邪性得很,前几个经手的人都说夜里不安生。我寻思着,苏师傅您手艺好,胆子也大,兴许……能给它‘收拾收拾’
我没接话,目光再次落回那把玳瑁梳上。光线透过窗棂,在它温润的表面流淌,那几缕枯发在光线下显得更加诡异。心底深处,一丝莫名的不安,像水底的暗草,悄然滋生、缠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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