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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土被一点点清理开。
月光,吝啬地透过槐树虬结的枝桠缝隙,惨白地投射下来,照亮了坑底。
一颗头颅。
乌黑的长发,如同上好的绸缎,在惨白的月光下依旧泛着一种诡异的光泽,浓密得不可思议,没有丝毫腐朽的迹象,如同刚刚精心梳理过一般。发髻盘着,上面似乎还残留着几缕金线,隐隐可见出嫁时的华丽痕迹。
头颅的皮肤呈现出一种死寂的青白,却光滑紧致,仿佛只是陷入沉睡。五官的轮廓在月光下显得异常清晰,秀挺的鼻梁,紧抿的、毫无血色的薄唇……那是一张属于年轻女子的、极其美丽的脸庞。
然而,脖颈的断口处,皮肉翻卷,呈现出一种极其不自然的、被暴力撕裂的锯齿状,边缘泛着深沉的、早已干涸凝固的黑褐色。没有腐烂,没有蛆虫,只有一种被强行终止生命、凝固在最惨烈瞬间的恐怖。
它就那样静静地躺在冰冷的泥土里,闭着眼睛,乌发如生,面容姣好,与那狰狞的断颈形成最触目惊心的对比。
我瘫坐在冰冷的泥地上,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只剩下牙齿不受控制地剧烈磕碰,发出咯咯的声响。胃里翻江倒海,强烈的呕吐感堵在喉咙口。极度的恐惧和一种诡异的、被召唤般的冲动在身体里激烈交战。
找到了……真的找到了……静仪格格的头……
就在这死寂凝固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