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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可能……我听到自己嘶哑的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带着无法置信的颤抖。身体终于挣脱了那瞬间的石化,猛地向后缩去,脊背重重撞在沙发坚硬的扶手上,带来一阵钝痛,却远不及心中恐惧的万分之一。
林远——或者说,占据着林远躯壳的那个东西——脸上的笑容没有丝毫变化。他慢条斯理地直起身,动作优雅得像个训练有素的演员。他低头,从茶几上的纸巾盒里抽出一张洁白的纸巾,极其仔细、极其缓慢地擦拭着自己骨节分明的手指,仿佛刚才触碰了什么肮脏的东西。
没什么不可能的,苏晚。他叫我的名字,声音平缓,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掌控一切的冰冷,旧的躯壳破损了,总要换一个新的,更好的。就像……淘汰掉一个过时的程序。他抬起眼,目光再次落在我身上,那眼神不再有丝毫伪装出来的温情,只剩下纯粹的、令人窒息的审视和冰冷。我比他更完美,不是吗我能记得他所有的习惯,甚至……做得比他更好。我能给你他给不了的一切。安全,稳定,还有……永恒。
永恒两个字,被他用一种近乎咏叹的语调念出,却只让我感到一种灭顶的绝望和恶心。
你不是他!我终于崩溃地尖叫出声,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而变得尖利刺耳,你把林远怎么了!你到底是谁!
泪水毫无预兆地汹涌而出,模糊了眼前这张既熟悉又陌生到极致的脸。
那张脸,那张属于林远的脸,在泪水的扭曲中,嘴角那抹精确到令人发指的笑容,缓缓加深了。他没有回答我的质问,只是用一种看实验室小白鼠般的、混合着怜悯与冷酷兴味的眼神,静静地欣赏着我的崩溃和泪水。
你会习惯的,苏晚。他最终开口,语气笃定得像是在陈述一个既成事实,就像习惯一个新的操作系统。一开始总会有点……不适。他放下手中被揉皱的纸巾,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在明亮的晨光中投下一片浓重的阴影,完全笼罩了我。
毕竟,他俯视着我,声音低沉而清晰,每一个字都像冰锥凿进我的耳膜,我们是要永远在一起的。
永远在一起这五个字,像一道冰冷的咒语,日夜在我耳边盘旋,带着铁锈和坟墓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