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7/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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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时,三声川江号子刺破血雾,声音苍凉而悲壮。十二艘乌篷船突然横锁江面,船上的棒棒军们个个神情坚毅,齐声吼起《抬棺调》。扁担暗格中硫磺倾泻,遇玉髓火炸起赤色焰墙,火光冲天,照亮了整个江面。玄穹见状,掐诀引动青铜戈,江底突现三十具铁棺。这些铁棺竟是日军遗留的毒气弹,它们撞上玉髓火,爆出靛紫毒云,毒云迅速扩散,所到之处,江水沸腾,鱼虾翻肚。
然而,哑姑早有准备。她抛出荷花灯,幽蓝的火焰如活物般将毒云吸入灯芯,化解了这场危机。陈镇山怒目圆睁,大喝一声：袍哥的棺材,葬你东瀛的鬼！他将佩刀残片掷入鼎中,玉髓熔岩突化火龙,沿着陈双刀刻在玄武碑上的《镇山河》笔迹烧向玄穹。玄武碑上的古老符文在火龙的映照下大放光芒,仿佛赋予了火龙无穷的力量。
玄穹在烈焰中狂笑,笑声中充满了疯狂与绝望。他将青铜戈刺入自己心口,黑血喷溅处,江心漩涡突现三艘昭和炮艇残骸。锈蚀的炮管正对渝中半岛,仿佛在诉说着那段不堪回首的历史。哑姑眼神一凛,她的斩骨刀如闪电般劈断荷花灯绳,灯芯坠入炮膛。玉髓火引燃七年前的哑弹,炮弹却调转炮口轰向青城山巅。
地动山摇间,陈双刀手书的山河无恙四字从玄武碑底浮出,金光穿透毒瘴,将玄穹钉死在青铜鼎上。玄穹瞪大了双眼,脸上写满了不甘与恐惧,最终在金光中化为灰烬。当缉私队的火光染红南滨路时,陈镇山已消失于江雾之中,只留下一个神秘而潇洒的背影。
哑姑将玄武碑推入江心,碑底暗格里飘出半幅泛黄帛书：待得巴山夜雨时。次日,朝天门漂来千盏荷花灯,灯罩血绘的狼图腾中央,钉着玄穹的青铜戈残片,仿佛在向世人宣告这场惊心动魄的对决的胜利。
五更梆子响过通远门,陈镇山在佛图关熔了佩刀残刃。铁水浇入玄武碑拓模,凝成魂归巴山的方印。而青城山巅的祭坛上,焦黑的青铜鼎中,一截玉髓正随夜雨消融,江风里依稀传来棒棒军的号子,混着川剧帮腔的泣血长调：说是江湖催人老,哪知忠义镇山河——这声音在巴渝大地上回荡,诉说着一段关于忠义与守护的传奇故事,激励着一代又一代的巴渝儿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