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夏的祖龟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略群小说www.luequn.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瞅!瞅你m了个巴子瞅!死都死透了,骨头渣子都烂成泥了,还不消停!
他往前踏了一步,手指几乎要戳到那片黑暗中去,声音因极致的亢奋和挑衅而变得尖利:
挡道的烂石头是你们弄的吓唬老子!
他啐出一口带血的浓痰,狠狠吐在路边,仿佛那就是坟冢的方向:
呸!一群没用的死鬼!有卵子的,给老子滚出来!有种的,现在!就现在!跟你李爷爷我练练!看老子不把你们的骨殖棒子拆了当柴火烧!
粗野的咒骂在山谷间冲撞、回荡,如同投入死水的巨石,激起的却不是涟漪,而是一种令人窒息的、更深沉的死寂。风似乎在他骂出最后一句时骤然停滞了,连枯叶的摩擦声、夜枭的啼叫都诡异地消失了。四周只剩下他粗重的喘息和自己疯狂心跳的轰鸣,在无边无际的黑暗里显得异常空洞和孤独。
那是一种被彻底抽干了声音的真空。连带着空气都仿佛凝固了,沉甸甸地压在身上,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阴冷湿气,钻进他敞开的棉袄领口,贴着他的皮肉游走。李大壮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噤,一股冰冷的麻意顺着尾椎骨倏地爬满整个后背。刚才那股子顶到脑门的热血和狂妄,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死寂猛地浇了一盆冰水,瞬间冷却了不少。
他下意识地握紧了手电筒,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昏黄的光圈不安地颤抖着,扫过脚下那块被他踹得沾满泥土的青黑怪石,又扫过旁边荒草丛中那几座沉默的、仿佛在黑暗中咧开嘴无声冷笑的老坟。
m的…真他n的邪性…他低声嘟囔了一句,声音干涩,带着一丝连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动摇。他用力甩了甩头,像是要把那点怯懦甩出去。他是李大壮!靠山屯的李大胆!还能被这点死寂吓住不成肯定是骂累了,风也停了而已!
c!爱咋咋地!他再次给自己壮胆,声音拔高,却掩饰不住一丝不易察觉的虚张声势,老子还怕了你们这些土馒头不成他狠狠瞪了一眼那片坟头,仿佛在跟无形的对手较劲,然后猛地转过身,不再看那片让他心底发毛的荒草坟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