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13/5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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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疆‘噬魂草’与‘引魄蛊’尸灰所炼……剧毒,亦为引……祖母喘息着,脸色又灰败了几分,仿佛仅仅取出此物,就已耗费了她巨大的心力,以精血……混入此药……点燃……药烟起时,以心念驱动‘缚邪印’,可暂时禁锢那妖邪之魂片刻……此乃唯一机会!
她每说一句,都伴随着沉重的喘息。我默默记下每一个细节,每一个符文的位置,每一种材料的特性。心念如刀,在脑海中一遍遍临摹那引魂的轨迹,感受着缚邪印所需的冰冷杀意。时间在死寂中流淌,松鹤堂的空气沉重得如同铅块。
接下来的日子,沈府表面维持着一种脆弱的平静。父亲沈崇文对那日婉姐儿的狂悖之言依旧耿耿于怀,勒令她继续禁足听雨轩,并严令府中上下不得议论。母亲则忧思成疾,缠绵病榻,偶尔清醒,便对着婉婉幼时的衣物垂泪。
而我,成了松鹤堂的常客。明面上,是替母亲侍奉祖母汤药,尽孝膝前。实际上,每一次踏入那檀香与腐朽药气交织的佛堂,都是一次在刀尖上行走的修行。
祖母的精神肉眼可见地衰败下去。她的咳嗽越来越频繁,越来越剧烈,每一次都仿佛要将五脏六腑都咳出来,帕子上时常带着刺目的暗红血点。
那乌黑的卷轴和那罐不祥的药膏,如同两头贪婪的恶兽,在无声地吞噬着她所剩无几的生命力。她强撑着,用那双浑浊却依旧锐利的眼睛盯着我,指点我感受符文流转的气,如何将滔天的恨意与救人的执念凝练成驱动禁术的念刃。
念刃……需……需至纯至烈……恨……要恨得……焚天煮海……救……要救得……万死……不辞……她咳喘着,断断续续地教导,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肺腑里抠出来,带着血沫。
我看着她蜡黄枯槁的脸,看着她眼中那如同风中残烛却依旧不肯熄灭的火焰,心如同被无数细密的针反复穿刺。每一次点头,每一次重复勾勒那引魂的轨迹,都像是在她沉重的生命天秤上,又添上了一块冰冷的砝码。
终于,在一个闷热得令人窒息的午后,机会猝不及防地降临。
我正在佛堂内,心神沉入卷轴那扭曲的符文世界,指尖无意识地在冰冷的金砖上勾画。突然,院外传来一阵急促而慌乱的脚步声,伴随着管事沈忠惊恐变调的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