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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我勉强笑了笑,我想自己来。
送走林医生后,我站在客厅中央,突然不知该做什么。治疗师教过我应对这种情况的方法——深呼吸,列出五项你看到的东西,四项你触摸到的东西...但当我的目光落在厨房地板上那块永远擦不掉的血渍时,所有技巧都失效了。
我决定从小来的东西开始整理。也许直面痛苦才能超越痛苦,书上这么说。
食盆还在老地方,里面干涸的水痕形成一圈白色的环。我拿起它时,金属碰撞瓷砖的声音让我一阵恍惚——多少个深夜,我被小来故意推倒食盆的声音吵醒,只因为它想要我陪它玩
玩具箱里堆满了各种小球、羽毛棒和老鼠玩偶。最上面是它最喜欢的那个灰色小老鼠,已经被咬得露出了里面的填充棉。我把它凑近鼻子,还能闻到一丝小来的气味——那种阳光晒过毛发的温暖味道。
我拿起那个被咬烂的小老鼠玩具,突然想起买它的那天——我刚刚被母亲第十三次放鸽子。她答应来陪我过二十五岁生日,却在最后一分钟发来信息:临时有事,钱打你卡上了,自己买点好吃的。
那天我在宠物店橱窗前站了很久,看着里面银灰色的英国短毛幼猫。它把爪子贴在玻璃上,正好对上我的指尖。我鬼使神差地走进去,当它蜷缩在我颈窝里发出呼噜声时,我感觉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温暖——和母亲身上永远昂贵的香水味不同,那是阳光晒过棉花般的纯粹温暖。
小来成为我生活中第一个不会失约的存在。它在我写稿到凌晨时趴在电脑边打盹;在我因母亲又一次食言而痛哭时,用带着倒刺的舌头舔我的眼泪;甚至在我发烧的那几天,它破天荒地没有半夜跑酷,而是整夜蜷在我发烫的脚边。
最讽刺的是,这只小动物给了我母亲从未给过的东西——无条件的陪伴。母亲会因为我没及时回消息冷战两周,而小来哪怕被我不小心踩到尾巴,五分钟后就又会蹭过来要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