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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张生,你消停会儿行不行晃得我眼晕!刘生啃着饼子,不耐烦地抱怨,瞅你那怂样!天塌了有个高的顶着呢!王大哥本事大着呢,指不定在哪发财了!
他舔了舔沾着饼子渣的手指,又压低声音,带着点神秘的兴奋,你想想,这荒山野岭的破庙,偏偏就这间厢房没塌透……说不定,真藏着啥好东西!王大哥肯定是发现了,怕咱俩分,才偷偷……他后面的话没说出口,但那意思再明显不过。
张生猛地停住脚步,难以置信地看着刘生那张被火光映照得有些扭曲的脸。王生生死未卜,他竟然还在想着分宝一股寒意比昨夜更甚地笼罩了张生。
他不再踱步,默默走到离刘生最远、靠近门口的一个角落,抱着膝盖蜷缩下来,不再说话。他打定了主意,今晚,无论如何也不能睡着!他要睁大眼睛,看清楚这破庙里到底藏着什么吃人的鬼东西!
天色就在张生极度的警惕和刘生带着贪婪的等待中,一点点暗沉下去。暮色四合,浓重的黑暗再次吞噬了破庙,如同巨兽合拢了嘴巴。灶膛里那点可怜的火光,成了这黑暗地狱里唯一的光源,将两人的影子长长地、扭曲地投射在斑驳的墙壁上。
刘生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拍了拍手上的灰,站起身:行了,别瞎琢磨了。睡吧!养足精神,明儿一早,王大哥要是不回来,咱俩就……他话没说完,意思却到了。他爬上土炕,这次占据了王生原来那个最里面、看似最安全的角落,拉紧衣服,很快就发出了响亮的鼾声。
张生也爬上炕,躺在了靠近门边的位置,和刘生之间隔着一段距离。他侧着身,脸朝着门口的方向,眼睛在黑暗中瞪得大大的,耳朵像最灵敏的猎犬一样竖起,捕捉着周遭哪怕最细微的声响。
他强迫自己保持清醒,每一根神经都绷紧到了极限。恐惧像冰冷的潮水,一阵阵冲刷着他的理智,但他死死咬住自己的舌尖,用疼痛驱散不断袭来的困意。他必须知道真相!他必须活下去!
时间在死寂和寒冷中缓慢地流逝。灶膛里的火光彻底熄灭,最后一点余烬的红光也消失了,厢房陷入了绝对的黑暗。只有刘生那没心没肺的鼾声,在这死寂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张生感觉自己紧绷的神经快要断裂,眼皮沉重得如同坠了铅块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