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骸骨旁边,散落着几片早已朽烂不堪的深色破布,依稀能看出是棉袄的残片。这就是那位割肉饲子、最终却被亲子分食的可怜妇人!
一股难以言喻的悲凉和敬畏涌上张生心头。他小心翼翼地将骸骨一块块取出,尽量按照人体的顺序排列在旁边的雪地上。
最后,他脱下自己身上那件还算干净的里层夹袄——这是他仅有的、相对体面的一件衣服了。他将夹袄铺开,极其郑重地将妇人的骸骨一块块、按照大致的位置,放入夹袄之中。动作轻柔,如同对待易碎的珍宝。
当拿起那颗相对完整的头骨时,他注意到头骨的下颌骨碎裂严重,颅骨上也有几道深深的裂痕。他心中一颤,仿佛看到了当年那根带尖的树杈刺入妇人腹部的惨景,看到了那几个小畜生疯狂撕咬母亲血肉的狰狞画面。
他不敢再看,小心翼翼地将头骨也放入夹袄中,然后将夹袄仔细地包裹、折叠起来,形成一个长方形的包裹,再用撕下的布条牢牢捆扎好。
抱着这个沉甸甸的、冰冷的包裹,张生感到一种沉甸甸的责任。这不仅仅是一副骸骨,这是一位母亲泣血的冤屈和临终的托付。
最后,是那四坛金子!
五
贪婪的火苗再次在他眼中跳跃起来。他回到厢房,目光灼灼地扫向屋子的四个角落。按照妇人的说法,金坛就埋在屋角地基下。
他走到东南角。这里地面是夯实的泥土。他再次用那根树枝,加上双手,开始奋力挖掘。冻土依旧坚硬,但想到下面埋藏的东西,他浑身充满了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