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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叶一凡而言,父亲更像是一座没有情感的丰碑,虽然令人敬佩,但对他来说,更多的是一种冷漠。这种对父亲的看法一直持续到他大学毕业。
他感到父亲并非属于他个人,而是属于整个社会,属于那些村民,属于那些无意义的日子......
叶一凡的记忆中,母亲对他宠爱有加,他相信许多事情都能证明母亲对他的爱。他清楚地记得,有一年冬天,他和母亲去外公家的路上,叶一凡抱怨自己的手快冻僵了,尽管情况并非如此严重。母亲将他的小手紧紧捂在自己怀里,直到它们几乎出汗。年幼的叶一凡因此确信,母亲,绝对是他的亲生母亲。那一年,叶一凡刚好5岁。类似的事情还有很多很多......
一个5岁孩子的思维模式决定了他对母亲的信任,这种信任也自然地扩展到了外公、外婆、姨妈等其他亲戚身上。当时的叶一凡自然不懂得爱屋及乌的道理,但在所有亲戚中,他最信任的是舅舅,因为舅舅是个有文化的人。
在上中学之前,叶一凡曾无数次向外公、外婆、姨妈、舅舅以及母亲娘家的每个人提出同一个问题：我到底是不是父亲的亲生儿子让他感到困惑的是,每次得到的答案都不尽相同。外公和外婆有时说是,有时说不是；但姨妈们的回答大体一致,他当然是父亲的亲生儿子。舅舅更是严厉地批评了他提出的这种无知问题..........
这种批评不仅是对叶一凡的批评,还涉及外公和外婆,在舅舅批评之后,他便再也没有提起过这个问题。
让我们来看看叶一凡首次高考失利的事情。这是他人生旅途中第一次公开与父亲发生冲突,这是一场两个男人之间的较量,一次无声的较量,一次可能影响他一生命运的较量.........
这是父亲第一次对叶一凡施以体罚,也是叶一凡人生中唯一一次遭受父亲的责打。当时叶一凡并不理解父亲为何要打他。虽然只是轻轻的一个耳光,但叶一凡明白,在这个村子里,他可能是最后一个被父亲打耳光的孩子。
村里的其他孩子早在多年前就已被自己的父亲或母亲打过耳光,尽管父亲对他平常的要求很严格,却从未打过他。这曾经是叶一凡一度感到自豪的事情,他羡慕其他孩子能骑在父亲的肩上看戏、撒娇,同时,也为自己从未遭受过父亲的体罚而感到得意。
尽管只是一记耳光,父亲对这记耳光的在意程度甚至超过了叶一凡！叶一凡能感受到父亲的那份愧疚,但他并没有因为父亲的愧疚而让步。就在父亲显得有些不知所措之际,叶一凡跪了下来,坚定地表达了自己的意志,他用这一跪来对抗父亲的愧疚,父亲最终未能坚持己见。心怀愧疚的父亲叹了一口气,走了出去……口中喃喃自语,真是个固执的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