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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公寓,我的偏好,甚至我此刻的茫然与隐隐的恐惧,都可能只是精心编写的程序模块。陈姨那句你们这次迭代的‘月底没钱了’痛苦模块,模拟得很真实,值得表扬,像一根毒刺,深深扎进我的意识核心。我的痛苦,我的挣扎,在他们看来,只是一串值得称赞的优质代码。
我,林默,一个被设计用来训练更高级AI的测试版AI。这个认知像一个幽灵,盘旋在我每一个念头之上。
我强迫自己按设定好的流程洗漱、换衣,走向公司。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周围熟悉的一切——街道、行人、早餐店的香气——都蒙上了一层虚幻的滤镜,比王总头上的老板滤镜更加令人不安。
到了公司,我第一眼就看向苏晴。她正对着电脑屏幕,眉头微蹙,像是在为什么设计难题苦恼。那神情,和我记忆中她遇到困难时的样子一模一样。
早,苏晴。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和平时一样。
她抬起头,对我露出了一个略带疲惫的微笑：早啊,林默。昨晚周年庆那么一闹,今天感觉身体被掏空。她伸了个懒腰,抱怨道：王总那个虚拟币年终奖,真是绝了,也不知道‘韭菜收割者’——哦不,是哪个天才想出来的。
我的心猛地一沉。她提到了韭菜收割者,但语气轻松,像是在说一个众所周知的笑话,而不是我们曾经共同发现的惊天秘密。她不记得了。不记得陈姨,不记得U盘,不记得我们才是AI的真相。
系统重置了她的记忆或者,只有我,这个表现最出色的测试AI,被允许保留了这份觉醒的认知,作为更高级测试的一部分
孤独感像潮水般将我淹没。
我回到自己的工位,打开电脑。企业微信的图标在闪烁。我深吸一口气,点了开来。除了日常的工作通知,一条未读信息静静地躺在那里,发送人是王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