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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晚!妈妈惊叫一声,慌忙按住我,别动!伤口会裂开的!
周明华也适时地伸出手,虚虚地按在我的肩膀上,力道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压制感。她的指尖冰凉。
亲家母,快劝劝晚晚。她的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焦急,目光转向我妈妈,这孩子刚遭了大罪,神志不清,可不能由着她胡来。那场景……看了是要做噩梦的!她的语气斩钉截铁,仿佛已经替我预见了那可怕的景象,眼神里却是一片深潭般的冷漠。
妈妈被周明华的气势慑住,又心疼我,只能流着泪紧紧抱着我:晚晚……听话……咱不看了……妈求你了……咱不看了……忘了……都忘了吧……她的哭声充满了无助和绝望。
忘了那个在我身体里存在了九个月,用我的屈辱和痛苦换来的生命那个我只听到一声微弱呜咽就消失不见的孩子怎么可能忘!
周明华的话,妈妈的反应,像两堵冰冷的墙,将我死死困住。她们用为我好的名义,彻底隔绝了我与那个孩子最后一丝可能的联系。那碗热气腾腾的鸡汤,此刻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油腻气味。周明华站在床边,身影在惨白的灯光下拉长,像一个巨大而冰冷的审判者。她口中说着安慰的话,眼神里却只有一种事态尽在掌控的漠然。
怀疑的种子,在这一刻,被彻底浇灌,疯狂地破土而出,扭曲着、滋长着,带着剧毒的刺,深深扎进我的血肉里。那声呜咽绝不是幻觉!周明华在说谎!我的孩子……他到底在哪里那句处理掉,像恶灵的诅咒,在我脑海中反复回响,带来彻骨的寒意。
时间像个冷酷的旁观者,推着我在这座金碧辉煌的牢笼里机械地前行。出院的当天,周明华甚至没有亲自来接我。只有陈妈和司机沉默地候在楼下,像两个执行任务的冰冷机器。回到蒋家那座空旷得能听见回音的豪宅,迎接我的不是安慰,而是更深的死寂和无处不在的审视。
我的房间被搬到了二楼最僻静的角落,远离主卧。美其名曰静养。窗外的阳光灿烂,透过厚重的丝绒窗帘缝隙,在地板上投下一条狭长的、惨白的光带。空气里弥漫着昂贵的熏香味道,试图掩盖什么,却只让这死寂的空间更加令人窒息。
丈夫蒋耀东,在我回来后的第三天,才像完成任务一样露了一面。他穿着挺括的西装,身上带着浓重的酒气和一股陌生的、甜腻的香水味。他站在门口,甚至没有走进来,只是皱着眉,用一种打量仓库积压货物的眼神扫过我苍白憔悴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