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言君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略群小说www.luequn.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这村子至少荒废二十年了。”徐明辉用刀鞘挑起贴在院墙上的标语,泛黄的纸张碎成粉末,露出下面用朱砂写的“迁”字,最后一笔拖得老长,像道未干的血痕。李薇突然发出压抑的尖叫,她的镜头对准了三十米外的景象:三具锈蚀的犁耙斜插在荒田里,犁头缠绕着褪色的红布条,布条上的盘扣样式至少是民国时期的。
陈墨突然指着村口老槐树惊呼。那棵腰围三人合抱的古树半边树干已经空了,树洞深处嵌着块发黑的木牌,隐约能看见“禁”字的残笔。更诡异的是,树干上钉着数十枚锈钉,每枚钉子都缠着一缕头发,有些已经褪成白色,在风中轻轻晃动。
“看房子里有没有能用的物资。”林夏强压下胃里的翻涌,“分头行动,二十分钟后在村口集合。”她刻意忽略了徐明辉投来的担忧眼神,转身走向离自己最近的土坯房。木门吱呀一声裂开条缝,霉味混着某种腥甜气息扑面而来,像腐烂的果子里钻进了死老鼠。
屋内的景象让她瞳孔骤缩。堂屋中央摆着张八仙桌,桌上七副碗筷整齐排列,碗里堆着发黑的米粒,每副筷子都断成两截。墙面上糊着泛黄的报纸,1998年的《山林晚报》头条标题刺目:“隐雾村集体搬迁谜案——三十六户村民一夜人间蒸发”。
她的指尖刚触到报纸边缘,突然听见后院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林夏握紧手电筒冲出去,看见井台边散落着半块青花瓷片,井底倒映着她剧烈起伏的肩膀。水面突然荡起涟漪,她看见自己的影子被某种黑色的絮状物缠绕,那些絮状物正从井壁的砖缝里渗出,像无数只伸出的黑手。
“我找到这个了!”陈墨的声音从隔壁院子传来,带着劫后余生的雀跃。林夏冲进那间挂着“村公所”木牌的屋子,看见程序员正举着个红布包裹的物件,红布边缘绣着褪色的牡丹,针脚间露出半块泛黄的兽骨。
“像是令牌?”徐明辉皱眉凑近,他身上的血腥味混着红布的霉味,让林夏胃里一阵抽搐。李薇突然举起相机,闪光灯在昏暗的屋子里炸开:“等等,这上面的刻纹和老槐树上的一样!”
闪光灯的残像还在视网膜上跳动,林夏听见陈墨发出咯咯的怪响。那个一直唯唯诺诺的程序员此刻脖子诡异地拧向后方,眼球凸得几乎要掉出眼眶,喉咙里挤出含混的音节:“不能拿触犯了禁忌”他手里的令牌突然迸出火星,红布瞬间燃烧,露出里面刻满符文的兽骨,符文在火光中渗出暗红色液体,像正在流血的伤口。
徐明辉一把扯过陈墨,却在触到他皮肤的瞬间猛地缩回手——那皮肤冷得像块冰,而且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出青斑。李薇的相机掉在地上,镜头滚到墙角,显示屏上倒映出骇人的画面:他们身后的阴影里,站着个穿着对襟褂子的老人,那衣服的布料已经烂成碎条,露出下面紫黑的皮肤,而老人的脸根本没有脸,只有蠕动的蛆虫堆成的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