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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派出所的人来撬门,里面没人应答,撬开门才发现她从天窗爬出去了,掉在后面的竹林里。”王大爷叹了口气,“那天天上下着小雨,她穿着蓝布衫,怀里还抱着个襁褓,可惜啊,人早就没了。”
原来大姑不是失踪,是从阁楼的天窗坠落,摔死在竹林里。而奶奶为了不让年幼的林秋害怕,谎称大姑跟着戏班走了,却不知阁楼里的秘密,早已在小女孩心里种下恐惧的种子。那些夜晚的脚步声,是大姑发病时在阁楼走动,或是奶奶半夜上去收拾,又或是风雨穿过破窗的呼啸,却都被孩子的想象酿成了噩梦。
回到梅雨巷17号,林秋站在阁楼的天窗前,雨水从破损的玻璃缝里渗进来,在地板上积成小水洼。十二年前的暴雨夜,她正是在这里看见大姑的“身影”,其实是奶奶披着蓝布衫,正在收拾暗格里的襁褓——奶奶一直知道大姑的孩子埋在阁楼,所以每天上来擦拭,直到大姑的死成为家里的禁忌,连阁楼都被锁住。
“秋姐,你看这个。”陈默举着半张烧焦的照片,是从日记里找到的,“这是大姑和小宝的合影,后面是阁楼的雕花窗,可窗台上有个小熊玩偶,和你小时候那个一模一样。”
林秋接过照片,指尖发抖。她想起来了,五岁那年,她把最爱的小熊玩偶落在了阁楼,后来奶奶说“被猫叼走了”,可照片里,小熊正坐在窗台上,望着抱着襁褓的大姑。原来那天她闯进阁楼找小熊,正撞见大姑发病,而奶奶为了保护她,慌乱中推了她一把,导致她踩断台阶摔下去——这才是腕骨疤痕的真相,不是“不干净的东西”,是奶奶的失手,和无法言说的愧疚。
暮色渐浓时,林秋坐在奶奶的旧藤椅上,翻开最后一本完整的日记,日期停在2005年10月,也就是她摔下楼的第二天:
“秋秋的哭声像把刀剜我的心,阿芳的事不能让她知道,她还太小。阁楼的锁换了新的,以后我每天上去一次,把阿芳的东西收收,就当她真的去了远方……”
字迹在最后几行变得潦草,像被泪水晕染:“阿芳啊,娘对不起你,小宝没了,你也走了,可秋秋还在,娘不能让她也被噩梦缠住……”
原来奶奶锁住的不是阁楼,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是女儿的疯癫与死亡,是婴儿的夭折与埋藏。而那些被她当作恐惧的脚步声,不过是奶奶在深夜里,独自爬上阁楼,擦拭女儿的遗物,对着空气说几句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