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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温中,那颗头颅的嘴唇突然蠕动起来,程墨白这才发现森口的声带被改造成了振动膜结构,这样即使死亡之后仍能发出恐怖之音:
\\\"长崎三菱地下图案。
最后一张胶片显影到一半时,渔船突然发生剧烈倾斜,程墨白扑向船舷的瞬间,看见西南方的云层正被某种超越自然的光明撕裂。
白光吞噬海平线的瞬间,他视网膜上灼刻出永生难忘的画面:蘑菇云的轮廓与金陵城的梧桐树影重叠,而手中的盖革计数器指针疯转,最终\\\"啪\\\"地折断在辐射量程的尽头。
冲击波抵达时,程墨白正攥着那张芦苇丛的照片。渔船被抛向浪尖的刹那,血珠从他被玻璃划破的虎口飞出,精准地落在照片中少女的校徽上。染血的梧桐叶徽章在阳光下闪烁,与蘑菇云的死亡之光形成诡异的呼应。
当程墨白再次恢复意识时,发现渔船正漂向一片闪着磷光的海域。水面上漂浮着无数细小的蓝色晶体,每当浪花翻涌,就会发出短暂的荧光。他伸手捞起一片,晶体在掌心迅速融化,留下针扎般的刺痛感,这与林晚秋临终前指甲渗出的液体完全相同。
远处,半截焦黑的文件残页随波起伏。程墨白用船桨挑起它时,烧焦的边缘恰好保留着一段文字:\\\"当量吨级爆炸可彻底灭活nk-9,但孢子结晶态仍可能\\\"后面的字迹被海水泡烂,但纸张角落的\\\"三菱重工\\\"红印依然清晰如血。
民国三十五年八月三日,天际刚泛起鱼肚白,细密的秋雨如丝如缕,笼罩着大地。一列横跨西伯利亚的特别列车,在雨幕中缓缓启动,从满洲里车站徐徐驶离。
程墨白端坐在二等车厢靠窗的位置,指尖轻轻摩挲着那本皮质封面的笔记本。这是他在东京审判法庭上获得的731部队原始档案,纸张边缘因岁月的侵蚀而泛黄卷曲,每一页都承载着那段沉重不堪的历史。窗外,俄文站牌“赤塔”在雨中若隐若现,雨滴沿着车窗蜿蜒而下,宛如时间的泪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