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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指尖用力重重地戳向舆图上的辽东,神情激愤,“完颜氏用那些陈粮,轻易就换走了我朝大量的铁器。
这就如同让一头肥羊与饿狼谈蛰伏,又怎会有安稳可言?”
浪涛拍打着船舷,发出的声响忽然变得滞重起来,仿佛也在为这沉重的局势而叹息。
宗泽缓缓解下佩剑,横放在案头。
剑柄上镶嵌的辽东玉,恰好与舆图上金国的疆域重叠,似是一种不祥的预兆。
“你二十四岁便高中进士,二十六岁平定贾进之乱,二十八岁执掌河北厢军。
以你的才华与能力,若肯在地方上韬光养晦十年,他日入主中枢,推行新政,徐徐图之,岂不比现在这般冒险行事更为稳妥?”
陈太初听闻此言,神色凝重。
他忽然伸手抓起炉膛里烧得通红的铁钳,猛地在甲板上烫出一道焦痕。
那焦痕蜿蜒曲折,恰似黄河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