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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林卫的喝令声近在咫尺,苏绾忽然扯下鬓间的玉簪,竟是支袖箭:“公子先走,我断后。”她眼中闪过决然,“天机阁的机关术,够拖他们半个时辰。”
宇文渊却拉住她的手,将她推入地道:“一起走。”寒铁戟在门前划出弧光,戟风扫落檐角铜铃,竟组成“迷魂阵”的音律。他忽然想起崔秀宁的璇玑琴音,与苏绾的机关术,原是天造地设的破阵双璧。
地道内,苏绾的机关灯次第亮起,每盏灯上都绘着寒梧与齿轮的合纹。宇文渊望着她发间沾着的地道灰尘,忽然明白,这胭脂巷的现踪,不是阴谋的揭露,而是盟约的重启——当年父辈未竟的和谈,终将在他们手中,化作破虏的戟光,照亮南北。
是夜,寒梧别业的暗格里,宇文渊展开苏绾的边防图,血珠在玉佩上凝成“幽州”二字。他望着案头的虎符与算筹,忽然轻笑——胡氏以为贬他去幽州是放逐,却不知,那里正是破虏箭的藏处,正是天机阁与梧桐苑的暗线交汇之地。
苏绾的机关弩静静躺在案头,弩身刻着极小的“苏”字,与他戟头的玉佩相映成趣。宇文渊忽然想起她在胭脂巷说的话:“天机阁的机关,是为了让刀戟少些血,让百姓多些暖。”
寒铁戟横在膝头,戟尖映着地道带出的沙画,九支金箭在月光下闪烁。宇文渊知道,这一场胭脂巷的现踪,不过是揭开了冰山一角,而苏绾的天机阁,崔秀宁的梧桐苑,王若雪的算筹,元嵩的云鹤卫,终将在幽州的风雪中,织就一张天罗地网,让胡氏的专权,如同那被机关术拖慢的羽林卫,再难前进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