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蒿里山南麓的封土堆渗出青铜光泽。崔拙跟着火炁印的指引,在暴雨中挖出半块西周夔龙纹玉牒。碑文记载着周成王封泰山时燔柴于荧火的秘史——原来早在三千年前,王室便用童男童女的血浇灌泰山石髓。
这才是真正的镇岳礼器。苏九娘用狐尾拂去玉牒青苔,露出背面的人牲图谱,你看这些跪祭的玉人,眉眼可像你们张家先祖图谱突然活过来,玉人脖颈裂开血口,发出编钟般的哀鸣。
貔貅掌柜的残魂从玉牒中溢出,半透明的身体裹着金炁印残片:周天子埋下九块玉牒,对应九鼎之数...话音未落,整块玉牒突然融化,在崔拙掌心凝成微型泰山沙盘。沙盘中七十二峰正在位移,显露出地脉深处跳动的荧惑星核。
碧霞元君的青鸾火凤撞破云层,衔来《泰山府君祭》缺失的残页。张子鸣展开泛黄的桑皮纸,上面画着张清元与苏九娘在玉皇顶布阵的场景。阵法中心不是天师印,而是块刻着石敢当化形的陨铁——正是他怀中的灵石本体。
第十五章
血祭封禅
岱顶平顶峰浮现出秦始皇封禅台的虚影。崔拙被五枚天师印环绕,看见七十二峰间飘着无数缚魂索,末端拴着历代祭品的骸骨。苏九娘褪去人皮,露出九尾狐真身:看好了,这才是真正的封禅大典!
狐火点燃云海,映出宋真宗年间场景:三千童男童女被铁链拴在十八盘,他们的血顺着石阶汇成《泰山府君启》祭文。张清元手持雷印站在祭坛,却将剑锋转向监礼的碧霞元君金身。
当年清元发现封禅实为血祭,苏九娘的狐尾卷起崔拙跃上云头,那些帝王用生魂喂养荧惑星核...话音未落,貔貅掌柜的石化身躯突然炸裂,金炁印碎片化作万千铜钱射向祭坛。
崔拙的土炁印突然共鸣,平顶峰裂开九丈深沟。沟底现出周天子埋藏的八块玉牒,每块都嵌着具青铜棺椁。当他将第九块玉牒放入阵眼,棺椁同时开启,走出九位戴十二旒冕的帝王幽魂,手中皆握着滴血的玉斧。